东南节度使江万城气冲冲地大步地走进了官厅。
官厅内的一众大佬齐刷刷地起身。
“拜见节度使大人。”
众人躬身,声音洪亮。
节度使江万城看着躬身行礼的一众大佬,气不打一处来。
“顾一舟那混账东西已经举旗反叛了!”
“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江万城指着众人的鼻子臭骂道:“难道你们先前就没有一点察觉吗?!”
巡防军都督顾一舟现在改旗易帜,自称骠骑大将军,攻占了临川城不说,甚至还发布了讨伐他这个东南节度使的檄文。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节度使江万城气得可不轻。
自己任命的巡防军都督竟然公然地背叛了自己,还要讨伐自己,简直是岂有此理!
“节度使大人息怒,我等失察,还请节度使大人治罪。”
面对震怒的节度使江万城,一众大佬们身躯都快弓成九十度了,抬头不敢看江万城。
“息怒!”
“治罪!”
江万城抓起了茶杯,狠狠地投掷在地上。
茶杯当场摔得粉碎。
“你们除了会说这两句话,你们还会干点别的吗?!”
江万城骂道:“我难道养的都是一群尸位素餐的饭桶吗!”
面对暴怒的江万城,众人都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也没有想到,顾一舟这个家伙胆大包天,竟然敢公然地反叛东南节度府。
他们现在心里已经恨死了顾一舟。
“黎子君,你也是一个废物!”
江万城的目光瞥到了拄着拐杖站在靠近大厅门口的黎子君,毫不客气地就是一顿训斥。
“你身为剿贼使,执掌剿贼大权!”
“现在山贼没有剿灭,自己人倒是反叛了!”
“简直就是笑柄!”
江万城骂道:“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竟然自己都差一点被顾一舟给杀死,你就是一个废物,饭桶!”
黎子君遭遇了当众的臭骂,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
虽然他早就觉得顾一舟不听使唤了,可他念旧情,只是对顾一舟敲打了一番。
后面看到敲打没有效果,他这才决定逐步的架空顾一舟,然后将其调离。
可是谁知道这一招反而是刺激了顾一舟,直接逼反了他。
江万城如今在气头上,黎子君也只能低着头挨骂,不敢吭声,担心触霉头。
“杨威,杨威人呢!”
江万城对着众人一通臭骂后,大声嚷嚷了起来。
“属下在。”
站在黎子君旁边的江州镇守使杨威浑身一颤,急忙出列。
杨威作为江州镇守使,负责江州城以及周边地区的守御,算是心腹中的心腹。
“顾一舟的家眷现在在何处?”
江万城问:“可曾看管起来了?”
“这,这”
杨威面对江万城的问话,额头直冒冷汗。
“你吞吞吐吐的干啥?!”
江万城瞪着杨威道:“你该不会是没有逮住顾一舟的家眷吧!”
“节度使大人息怒”
镇守使杨威双腿一软,噗通地跪下了。
“节度使大人,那顾一舟脑有反骨,早就想犯上作乱了。”
杨威急忙解释说:“当我得知他在临川那边犯上作乱的时候,我马上就派兵去了顾府。”
“可,可顾家除了一些奴仆和下人外,顾一舟的老娘和一众亲眷均不知所踪了”
听了杨威的话后,节度使江万城一怔。
旋即他的眸子里就尽是滚滚的怒火。
“我宰了你!”
顾一舟的家眷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江万城怒不可遏,拔出了长刀就要去劈砍江州镇守使杨威。
看到江万城气得要剁人,大厅内的大佬们都是吓了一大跳。
“爹,爹,息怒啊!”
镇南军大都督江永阳当即上前,拦了一下处于暴走状态的江万城。
“爹,那顾一舟早就想谋逆了,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啊。”
“他肯定是早就将家眷给接走了。”
镇南军大都督江永阳劝说道:“杨叔他作为江州镇守使,要负责江州的守御,也不可能一直盯着顾家。”
“节度使大人,我觉得大都督说的不错。”
节度府长史林霄也站出来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这顾一舟脑长反骨,我们想防也防不住啊。”
屯田使,支度使等大佬都纷纷地站出来开口劝说江万城。
这杨威虽然有过错,可罪不至死,江万城真的将其当场给剁了的话,那就开了不好的先例。
说不定以后他们哪天惹节度使大人不高兴了,他们都得身首异处。
为此,他们极力地劝阻江万城,以避免开此恶例。
江万城在众人的劝说下,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头脑也冷静了不少。
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江州镇守使杨威,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江万城瞪着杨威道:“即日起,免去你的江州镇守使一职,去镇南军中当参将吧,将功赎罪!”
“谢节度使大人不杀之恩。”
江州镇守使杨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躬身拜谢。
他现在心里已经恨透了顾一舟一家人,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自己的镇守使当的好好的,招谁惹谁了?
现在直接被降级为了参将,他心里委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