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县城内的黑旗会总部内,总会长赵立斌和总堂主李阳等人正在焦躁不安地踱步。
院里院外,或坐或立,挤满了手里拎着镰刀锄头和竹矛的黑旗会成员。
城外大战正酣,他们黑旗会作为一支地面上的力量,实际上是掺和不进去的。
他们除了黑旗镖局的人在协助守城外,其他的黑旗会成员别说上阵杀敌了,他们连一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
只不过这一次叛军来势汹汹,一旦攻占了泗水县,那他们都得遭殃。
毕竟他们黑旗会的弟兄大多数的家就在泗水县乡下的村镇内,覆巢之下无完卵。
为了保卫泗水县,保卫家乡,黑旗会上下的战意还是很高的。
黑旗会所属的黑旗营弟兄已经集结了起来,准备随时听令参战。
“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身穿甲衣的镇山营军士闯入了黑旗会的总部。
看到这镇山营的军士后,一直朝着外边张望的赵立斌和李阳联袂迎了出去。
“赵会长,李堂主!”
镇山营的传令军士对着他们拱了拱手:“叛军已经被我镇山营和飞豹营联手击败了!”
听到这话后,赵立斌和李阳彼此对视了一眼,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他们已经做好了率领黑旗营参战和叛军厮杀的准备了。
如今听到城外打了胜仗,他们很高兴。
“参将大人有令,命黑旗会立即出城,救助伤员,打扫战场!”传令军士大声说道。
“好,好。”
会长赵立斌高兴地说:“我们马上就去。”
镇山营和飞豹营打了一场仗,体力消耗很大,他们急需要休整。
所以张云川将这打扫战场,救治伤员的活儿则是交给了作为后备力量的黑旗会。
“弟兄们,将手里的家伙都放下!”
顷刻后,黑旗会会长赵立斌就招呼了起来:“咱们已经打赢了,赶紧出城去抬伤员,打扫战场!”
黑旗会所属的黑旗营先前拎着锄头镰刀等,心里是很紧张的。
他们也很害怕去和叛军作战,毕竟他们没有任何上阵厮杀的经验。
现在听闻叛军被击败,他们只需要去救治伤员,打扫战场,他们一个个欢呼雀跃了起来。
“走,赶紧去!”
总堂主李阳招呼着众人离开了黑旗会总部,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当他们出城后,迎面而来的则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放眼望去,城外的田野,庄稼地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折断的兵器,破碎的旗帜到处都是。
镇山营和飞豹营的士兵正在收拢,大批的俘虏正集中在空地上,等待着处置。
看到战场上那惨烈的景象,有许多黑旗会黑旗营的弟兄心里五味翻腾,忍不住跑到一旁哇哇呕吐了起来。
方才还高兴的黑旗营弟兄哪里见到过如此多的死人,有人震惊,有人害怕,更多的人则是吓得面色煞白。
他们大多数人在加入黑旗会和黑旗营前,那都是老实巴交的百姓。
很多人这二三十岁了,连泗水县的地界都没出过。
现在看到泗水县城外那尸横遍野,流血漂橹的场景,着实是他们这一辈子见到过的最惨烈的场景。
他们这才意识到,战争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般美好。
“别愣着了,赶紧救人,打扫战场!”
总堂主李阳在稍稍的愣神后,旋即命令黑旗会的弟兄进入战场,开始从尸堆里寻找伤员。
“去两百人,到那边的大野地里挖坑!”
“你们去将死人身上的衣甲都给剥下来!”
“你们去寻找板车,将尸体都给我运到坑里去,准备掩埋!”
总堂主李阳踩着鲜血浸透得松软的泥土,在大声地吆喝着:“你们负责将战场上的长刀,长矛,盾牌弓弩全部捡起来,堆到那边去!”
“所有缴获的银两财货,全部送到那边去放一起,谁敢往自己的兜里揣,斩谁的手!”
打扫战场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不仅仅要救治伤员,还得挖坑,对战场上的各类兵器进行集中收集。
镇山营和飞豹营的弟兄行军打仗很疲惫,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去做这些活儿了。
好在黑旗会的人不少。
随着城外战斗的结束,各乡镇的黑旗会队伍也陆续的抵达了泗水县城外,加入到了这一次打扫战场的行动中。
当黑旗会的弟兄们在负责打扫和清理战场的时候,突然城门外边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在城外坐在地上休整的镇山营和飞豹营的弟兄们都是齐齐地站了起来,朝着城门口那边眺望。
只见四五百名身穿粗布衣衫的妇女出现在了战场上,领头的赫然是苏玉宁这位苏姑娘。
苏玉宁的手里拎着一大桶稀粥,在他的身后,那些妇女们同样是手里挎着篮子,拎着木桶,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
突然这么多的女人出现在了战场上,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特别是那些军中的军士们,看着这些女人,一个个两眼放光,甚至很多人吹起了口哨。
这些妇女们哪里见到过这个阵势,许多人低着头,满脸通红,显得很是害羞,一时间竟然不敢往前走了。
反而是苏玉宁这位苏姑娘,面对那些吹口哨的军士们,双手叉腰,张口就骂。
“你们瞎咋呼什么!”
“没见过女人啊?!”
苏玉宁表现地颇为泼辣,他大声:“谁敢吹哨子调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