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川遇刺的三天后,参军郭平和几名巡防军军士的葬礼在建安城内的陈州镇守府举行。
巡防军将士们身披素缟,送葬的队伍绵延了两里地,气氛庄严而肃穆。
建安城内的百姓们站在长街两侧看热闹。
“这巡防军真是活该。”
“他们在临川府待的好好的,偏要跑到我们陈州来,搞得我们陈州乌烟瘴气的,不得安宁,我看这死了也白死。”
“谁说不是呢,以前也没出这么多事儿啊。”
“现在城内到处都是兵,搞得我一天天睡觉都不踏实。”
“要我看呐,他们就该滚出我们陈州。”
一些当地人对外来的巡防军本身就带着一丝戒备,在刘家的煽动蛊惑下,如今对巡防军依然抱有很大的敌意。
特别是一些人已经习惯了屈服于刘家的统治。
现在巡防军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宁静,这让他们有些不习惯。
他们觉得巡防军就是搅屎棍,内心里不愿意巡防军待在陈州。
“刘家的人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动手杀人呢。”
“我看巡防军就不错。”
“他们来了后,以前那些欺负我们的地痞都不见踪影了。”
“可惜啊,好人没有好报。”
“”
有人反对巡防军,自然也有人对巡防军抱有同情。
特别是那些曾经被刘家以及左骑军欺负的人,他们觉得巡防军的到来,他们的日子变好了,所以内心里是支持巡防军的。
百姓们聚集在长街两侧议论纷纷,对于巡防军举行的这一场葬礼褒贬不一。
“咦?”
“怎么后边还抓了那么多的囚犯?”
很快,看热闹的百姓就发现,在长长的送葬队伍后边,还跟着一百多辆囚车。
囚车内关押的人虽然披头散发的,面容憔悴,可百姓们很快还是认出了这些人。
这些人都是当地一些恶名远扬的人,平日里欺行霸市,作恶多端,百姓对这些人恨之入骨。
只是这人突然一夜之间就消失了,让百姓们疑惑不解。
百姓们不知道的是,这些人担心被巡防军打击,所以在刘家的安排下,准备逃到北安城避风头的。
谁知道他们离开了建安城后,刚好被布下天罗地网的黑旗会以及东南义军抓了一个正着。
所以他们这些做贼心虚的人一个都没跑掉,现在全部关在了巡捕司的大牢里。
“副将大人有令,他们都是作恶多端的人,罪行已经坐实,今日游街后,将要在城外斩首示众!”
“父老乡亲们愿意观刑的,可到城外一观!”
有骑在马背上的巡防军军官大声地向沿街两侧的百姓解释。
听到这话后,方才还在看热闹的百姓们顿时沸腾了。
先前巡防军已经杀了一批罪大恶极的匪寇,脑袋都挂在建安城头好几天呢。
他们内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概念,那就是巡防军说话算话,会动真格,可不是说着玩的。
看到这些曾经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恶霸地痞现在被装入囚车,准备拉出去问斩,百姓们的情绪当即被调动了起来。
倘若说刚才过去的送葬队伍与他们事不关己,他们可以高高挂起外。
现在这些囚车内羁押的地痞恶霸的死活,可是关乎他们自己的利益。
这些人死了,那他们以后就不会受到欺负了。
“的,赖三,你有今天!”
一名百姓认出了囚车内的一名帮派骨干,看到对方现在已经成为阶下囚,胆大的百姓抓起了半截砖头,直接朝着囚车砸了过去。
“啊!”
半截砖头砸在了囚犯赖三的身上,赖三顿时气得破口大骂。
“你敢打我,我要弄死你!”
赖三面目狰狞,瞪着这扔砖头的百姓大喊大叫,看起来格外凶狠。
可是他的挣扎是徒劳无功的,只有铁链哗啦的晃动。
那百姓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可看赖三没有挣脱,这才松了一口气。
“赖三,你马上就要被砍脑袋了,你还嚣张什么!”
有一名青年看到赖三无法再威胁他们后,顿时胆子也大了起来,他转身抓起了旁边一个老伯篮子里的鸡蛋,直接朝着赖三砸了过去。
“啪!”
鸡蛋砸在了赖三的脸上,顿时哗啦碎裂。
赖三气得张牙舞爪的叫嚣,可是却没有人怕他了。
青年看到这一幕,顿时来劲了,转头又去抓鸡蛋。
“小伙子,这鸡蛋我要卖钱呢,别扔了。”
老伯将忌惮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青年掏出了几个铜板往老伯的手里一塞:“鸡蛋我买了!”
“好,好,都卖给你了。”
老伯看到手里边的铜板,当即将装着鸡蛋的篮子给了青年。
青年则是发泄般的将鸡蛋一个个砸向了赖三。
周围的人情绪也都被带动了起来,一个个有什么扔什么,顿时对囚车内的一众地痞恶霸展开了围攻。
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百姓一旦反抗,就会遭遇疯狂的报复。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马上要被砍杀,百姓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
仅仅片刻的功夫,方才还叫嚣咒骂的囚犯们就蜷缩在囚车内,不敢再叫嚷了。
因为他们叫嚷得越凶,挨的石头越多。
周围那些负责羁押的巡防军军士也不管,任由百姓们发泄心里长期挤压的不满。
在一个街角处,杨青和自己的妻子站在一起,看着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