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郎已经向节度使大人告状了。”
叶重山望着跪在马车内的青衣使唐峰,神情严肃。
“他说你们截获的银子是他查抄的脏银,是准备押送移交给节度府的。”
唐峰闻言,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胡说八道!”
“他这是颠倒黑白啊!”
“那一批银子分明是他想偷偷私藏起来,然后被我们抓了一个人赃并获!”
唐峰气愤不已。
“阁主大人,我有证人!”
“那些押送银子的巡防军军士可以作证!”
“他们当初已经交代了,他们这一批银子就是为了私藏的,他们还签字画押了!”
“请阁主大人明察!”
阁主叶重山冷哼了一声。
“他们当堂翻供了!”
“他们说这一批银子就是奉命送往江州节度府的。”
唐峰听到这话后,脑瓜子嗡嗡的。
“这帮的,他们混账!”
叶重山望着唐峰那义愤填膺的样子,他的神情也变得阴晴不定。
很显然,唐峰不像是装的,更像是被人坑了一把。
再联想到在小王村巡防军和四方阁的冲突,叶重山的眉头紧锁。
“阁主大人,这肯定是张大郎故意设下的套!”
“我们秘密截获的那一批银子,张大郎应该不知道是谁截的才对。”
“可他直接向节度使大人说是我们四方阁截的,这说明是他早有预谋!”
“而且那些被抓的巡防军刚开始签字画押很配合我们。”
“从始至终,我们都没让他们和外人接触,可他们到了江州就突然翻供,肯定是他们提前串通好的!”
“阁主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说的句句实情,我这是被张大郎给下套了!”
唐峰在咒骂了一番后,也反应了过来。
他先前还纳闷了,为何这么大的一批银子,巡防军仅仅派出那么少的人押送。
当时他觉得可能巡防军为了避免人多眼杂,所以押送的人少。
可现在细细一想,极有可能这是张大郎故意的!
想到这里后,他就觉得张大郎简直就是一个阴险卑鄙无耻的小人!
“要不是我觉得此事有蹊跷的话,我也不会亲自到陈州走一趟了。”
叶重山望着唐峰,满脸失望的说:“你身为陈州的青衣使,人家设套你就往里边钻,你的警觉性呢?”
“你太让我失望了!”
面对叶重山的质问,唐峰很是惶恐。
自从节度使江万城大力扶持他们四方阁,加强他们四方阁的权力,这就让四方阁变得有些飘飘然了。
唐峰觉得他们是节度使大人最为宠信的部门。
他们的背后可是有节度使大人的支持,那就是他们的底气。
正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导致他们说话做事不知不觉的就变得目中无人了。
这一次被张大郎坑了一把,让唐峰也很是气恼。
“阁主大人,这一次我差事没有办好,还请阁主大人开恩,给我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我以后一定好好办差,一定不会再让阁主大人失望了。”
唐峰在陈州是四方阁的青衣使,可以呼风唤雨,除了张大郎,谁都不敢招惹他。
可是他在叶重山的面前,他就是一个小角色。
叶重山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的去留生死,他此刻的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我相信你是被张大郎下套了。”
“我也相信你截获的只有几十万两银子。”
叶重山望着唐峰道:“张大郎可是告状说,被我们四方阁截获了仅仅银票就两百万两呢。”
“刘家、江家等在陈州经营这么多年,你觉得节度使大人是信你呢,还是信张大郎?”
唐峰的面色阴沉,拳头捏得吱嘎响。
这一次他可是被张大郎坑惨了。
他分明就截获了几十万两银子。
现在张大郎竟然说被截了数百万两。
银子是他们截的,他们现在是百口莫辩呢。
“回去吧,将缺少的银子补足,送节度府。”
叶重山淡淡的说:“念在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自己了断,将这个事儿扛了。”
唐峰听到这话后,浑身一震,眼里露出了慌乱色。
“阁主大人,饶命呐!”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阁主大人,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阁主大人”
他没有想到这事竟然如此的严重,阁主竟然要他自己了断。
“事儿是你惹出来的,你不扛难道要我去扛吗?”
叶重山满脸恼怒的骂道:“节度使大人都发话了,该杀的杀,该整顿的整顿!”
“我能怎么办?”
“你要是不死的话,那节度使大人就要拿掉我!”
“到时候我们四方阁就要从上到下,血流成河!”
唐峰听到竟然是节度使大人发话,他浑身瘫软,几乎是瘫坐在马车内。
“你自己安心的去。”
叶重山看着满脸不甘心的唐峰,他语气软了下来。
“只要我还在四方阁一天,你的妻儿老小就有人照应,虽说不能荣华富贵,至少和现在没有两样。”
马车在缓缓地往前走,唐峰在愣了好一阵后,这才接受了现实。
“多谢阁主大人恩典。”
唐峰宛如浑身被抽空了力气一般。
他重新地跪在马车内,对叶重山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我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