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义军来袭的消息宛如瘟疫一般,迅速地传遍了浦江城的大街小巷,并且朝着周边地区散播。
在浦江城的官道上,得知消息的地方上的家族、士绅们成群结队的朝着浦江城逃亡。
要知道,东南义军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宣扬的主张就是杀污吏,杀恶霸劣势,收缴不义之财!
对于这些地方上的家族和士绅而言,东南义军就像是死神一般,让他们心生恐惧。
现在东南义军要打过来了,他们只能逃向自认为城高墙厚的浦江城,以确保自身的性命安全。
浦江城好歹是蒲江府的治所,有一定的守备力量。
浦江城内现在有隶属于知府直接统帅的二百名巡捕营军士以及隶属于巡盐衙门的七百多巡盐军士守卫。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衙役捕快,各家族的家丁护院和帮派子弟。
这些力量虽然较为零散,可集中起来,依托着浦江城的城墙,至少和贼军有一战之力。
看到地方家族和士绅们纷纷逃向浦江城,周边村镇的百姓惊慌失措,也纷纷地涌入了浦江城躲避所谓的东南贼军。
以至于东南义军的兵马还没到,蒲江府就已经自乱了阵脚。
在浦江城的城头上,巡捕营和巡盐衙门的军士神情紧张的在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战事。
“快,将砖石全部堆在那边去!”
巡捕营的校尉腰挎着长刀,在大声地吆喝着。
“弓手,将所有的弓手都集中到西城门去!”
“贼军是从西边来的,一旦他们攻城,弓手就给我拼命放箭,以击退他们!”
“”
蒲江府原本有一支一千余人的巡捕营,他们专司负责蒲江府境内的剿匪,维持秩序。
可随着巡防军的组建,蒲江府的巡捕营兵力被抽调大半。
如今蒲江府境内的巡捕营仅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了,满打满算只有两百余人。
好在蒲江府还有一支七百余人的巡盐衙门的盐兵。
这些盐兵常年和那些私盐贩子厮杀作战,倒也有一定的战斗力。
要不是有这一支盐兵的话,他现在已经弃城而逃了。
“知府大人来了!”
当巡捕营校尉在城头忙碌的时候,心里不踏实的蒲江府知府也在几名官员的簇拥下,上了城头。
“见过知府大人和诸位大人!”
巡捕营校尉当即迈步过去,向众大人行礼。
知府望着校尉询问道:“冯校尉,准备的如何了?”
校尉满脸为难的回答道:“知府大人,我们浦江城的兵马太少了,军械又不足。”
“现在仓促迎战贼军,恐怕守不了多久。”
“还请知府大人早做打算才是。”
浦江城作为蒲江府的治所,地位超然。
蒲江府境内的大小山贼流寇以往是没有胆子窥觊这里。
毕竟官府在各地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和权威的。
谁敢公然的攻打浦江城,那就是与整个东南节度府为敌,势必会遭遇到疯狂的报复和打击。
正是因为如此,纵使许多地方都有山贼袭击村落,拦路劫掠,可是浦江城却稳如泰山。
可东南义军与别的山贼可不同,他们压根就不怕官府。
他们在大贼酋张云川的统帅下,曾经攻陷过宁阳府的宁阳城,当时可以说是震动了整个东南节度府。
现在虽然传闻大贼酋张云川已经被诛杀了,可东南贼军的队伍依然庞大。
他们在宁阳府,东山府和陈州境内流窜,纵使左骑军、巡防军都奈何他们不得。
如今东南贼军涌入他们蒲江府,知府想不紧张都不行。
他们浦江城守卫兵力这么薄弱。
一旦浦江城被贼军攻陷的话,自己不仅仅乌纱帽保不住,还有可能死在贼军的手里。
“冯校尉,我已经派快马去求援了。”
知府安抚着没有什么信心的巡捕营校尉说:“现在巡防军的周参将和杨校尉率领的飞虎营就在靠近我们的边界地区剿贼。”
“飞虎营有足足的四五千精兵。”
“只要他们得到消息,他们必定会来救援我们的。”
知府对冯校尉道:“你只需要率领兵马坚守到援军到来,那就是大功一件。”
“到时候我亲自在节度使大人哪里替你请功请赏!”
这个时候,巡盐使也开口了:“冯校尉,我巡盐衙门的七百军士也都一并交给你统率。”
“这一次你要是能击退贼军,守住浦江城,我们必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已经在让富户士绅凑银子的,到时候每一名参与守城的将士,至少都有五两银子的奖赏!”
“你到时候,至少一千两。”
冯校尉看两位大人这么说了,又有银子可拿,他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许多。
他咬牙道:“两位大人放心,人在城在,我与浦江城共存亡!”
知府对冯校尉拱手道:“冯校尉,我浦江城的万千父老的性命,就全部托付给你了。”
“大人放心,我一定与贼军血战到底!”
“拜托了。”
知府和巡盐使在城头转悠了一圈后,这才忧心忡忡的下了城墙。
仅仅几个时辰后,浦江城城头的一名哨兵就发现了远处荡起的烟尘。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
“远处有动静!”
巡捕营的军士急匆匆地奔到了城楼,朝着正在陈楼内歇息的冯校尉大喊。
听到呼喊声中,城墙上的军士们都纷纷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