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使江万城走出了客厅后,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四方阁阁主叶重山则是紧随其后。
回到书房后,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他转身望着进入书房的四方阁阁主叶重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叶重山躬身回答道:“节度使大人,我们在陈州的眼线上报,东南贼军大举出动。”
“他们先是朝着蒲江府的方向急进,一副要攻打蒲江府的架势。”
“可是在即将进入蒲江府的时候,大部贼军突然调头向南,进入了东山府境内。”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并没有在东山府境内停留,而是马不停蹄地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现在我们搞不清楚东南贼军到底想干什么。”
节度使江万城听了叶重山的禀报后,走到了悬挂着巨幅地图的墙壁前,眉头紧锁。
这东南贼军趴在陈州几个月都没动静。
他原本是想让张大郎解决掉陈州的刘家后,再回头收拾掉这一股东南贼军。
在他看来,张大郎年轻骁勇,手底下有一支百战精锐。
届时收拾这一股贼军,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可如今东南贼军竟然先动了起来,而且目的不明,这就让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叶重山看节度使大人半晌没有吭声,他继续的开口。
“节度使大人,据我们在东南贼军内部的眼线上报。”
“东南贼军现在有贼人六七千人了。”
“这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一旦他们继续向南行进的话,可能会威胁到我们江州。”
“我觉得我们应该提前做一些准备才是。”
未知是最让人害怕的。
东南贼军行踪飘忽不定,兵力又不少,这就让叶重山的心悬了起来。
江州现在虽然有上万兵马驻防,可一旦贼军真的冲着江州来,那问题就严重了。
江州虽然不至于丢失,可贼人威胁江州,那可是打他们东南节度府的脸。
那到时候恐怕会让东南节度府震动,不利于维护他们对东南节度府的权威和统治。
“你觉得东南贼军是冲着我们江州来的吗?”
江万城转过身,询问叶重山。
叶重山沉吟后说:“这东南贼军与别的贼军不同,他们一向狡诈多端,不可揣摩。”
“他们曾经可是攻陷过宁阳府,所以”
叶重山的话没有说完,可江万城却明白他的意思。
“封锁贼军南下的消息。”
江万城对叶重山郑重其事地道:“贼军现在距离江州还那么远,说不定他们是冲着别处去也有可能,我们切不要先自乱了阵脚!”
“是!”
江州是东南节度府的重地,达官显贵众多。
一旦得知贼军来袭,那势必江州会陷入恐慌和混乱,这不是江万城愿意看到的。
“不管东南贼军这一次去什么地方,一定要给我盯死了!”
江万城有些气愤地说:“有什么动向,要即刻上报,不得耽误。”
“是!”
“你先去吧。”
“是!”
叶重山抱拳后,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江万城并没有返回宴会厅,而是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东南贼军的大举出动,冲淡了江万城马上要嫁女儿的喜悦之情,心里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笃笃笃——”
江万城在思索怎么解决这一股东南贼军的时候,外边响起了敲门声。
“什么事儿?”
敲门声打断了江万城的思绪,让他面露不悦色。
“节度使大人,兵马使大人有要事求见。”
江万城一怔,旋即吩咐说:“请他进来。”
片刻后,脚步声响起,浑身还散发着酒气的兵马使岳永胜迈步进入了书房。
“节度使大人,蒲江府告急,东山府告急!”
岳永胜的手里拿着两封告急的书信,没有了在宴会厅的喜悦之情,反而是面色格外的凝重。
“可是关于东南贼军的?”江万城问。
岳永胜点了点头:“的确是东南贼军的。”
“蒲江府知府上报说,大股贼军已经涌入蒲江府,蒲江府如今守备兵力薄弱,恳请派兵增援,否则蒲江府将会生灵涂炭,恐会落入贼军之手。”
“现在蒲江府知府已经召集了巡捕营、盐兵、青壮登城御贼,他说他将与蒲江府共存亡。”
江万城方才已经听了四方阁的禀报,所以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少波动。
“东山府怎么说?”江万城又问。
“东山府的段青林知府上报说,约有五六千打着东南贼军旗号的队伍入境,东山府危在旦夕,恳请节度府发兵救援。”
面对蒲江府和东山府的同时告急,兵马使岳永胜心也悬了起来。
毕竟他是东南节度府的兵马使,剿贼自然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东南贼军大规矩侵入这两地,地方告急,他自然坐不住。
“节度使大人,如今贼人势大,这两地危在旦夕,军情紧急,如何处置,还请节度使大人示下。”
岳永胜虽然是兵马使,名义上执掌军队。
可他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要想在这个位子上坐稳,那就得事事听从节度使大人的。
江万城面色沉稳的说:“东南贼军的动向,方才四方阁已经向我禀报了。”
“蒲江府的贼军仅仅是小股兵马而已,不足为据。”
“东山府境内的贼军似乎是过境,没有攻打东山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