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漳县西北方向的山道路口,手里拎着长刀的捕头和衙役们正扼守着路口,封锁了山林。
在荆棘灌木丛生的山林中,盐枭张家手底下的大批劲装汉子正在进行地毯式的搜山。
有劲装汉子手里挺着从巡盐衙门巡盐军士手中借来的长矛,搜捕的时候,时不时朝着那些浓密的灌木和草丛中捅刺。
“出来吧!”
“已经看见你们了!”
“你们逃不掉了!”
劲装汉子在不断用长矛胡乱地朝着树丛捅刺的时候,也在大声地呼喊。
“姓苏的,这一片山林都被我们围死了!”
“你们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的!”
“出来投降吧!”
在山林沟壑中,成群结队的张家麾下的人马在搜捕喊话。
面对这一群闯入山林的不速之客,受惊的飞鸟在树冠中飞窜,发出了扑棱棱的声音。
这一片山林虽然距临漳县城并不是太远,可除了猎户、樵夫和采药人外,很少有人涉足其中。
一处小山头上,一堆篝火正在熊熊的燃烧着。
张家负责带人搜山的负责人张豪裹着厚毯子,正倚靠在火堆旁的大树上歇息。
这几日张豪一直在带人追捕苏玉宁和被救出的秦家等人。
当有猎户说在这一片山林中发现了一群陌生人,主动地向他们上报邀赏钱的时候,张豪第一时间带人扑过来了。
张豪他们在山林里的确是发现了刚燃尽不久的火堆,还发现了一些沾染着血迹的纱布痕迹。
这让张豪兴奋不已,当即从各处抽调了大批的人手,围住了这一片山林,欲要抓住苏玉宁等人。
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除了最开始发现的那些扔下的渗血纱布等东西外,连一个鬼影子都没发现。
“豪爷,豪爷?”
一名家丁推了推依靠在大树上熟睡的张豪,低声地呼喊。
“嗯!”
张豪一个激灵,起身坐了起来。
他朝着周围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了喊醒他的家丁身上。
“可是发现他们了?!”张豪揉了揉眼睛,站起来问。
家丁摇了摇头:“弟兄们熬了一宿,可山林里除了被吓得四处跑的野猪,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那你喊醒我干什么?”
听到又搜捕了一宿还没发现那伙人的踪迹,张豪的面色沉了下来。
家丁指着手里热气腾腾的一碗粥,满脸谄媚地说:“豪爷,这是我刚熬煮好的粥,还热乎着呢,您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嘭!”
张豪抬手就将家丁手里捧着的热粥给打翻了。
张豪突然的翻脸,让家丁有些发懵。
他不知道豪爷为何大早上的发这么大的火。
自己好心好意地熬煮了热粥给他,他干嘛发火啊?
张豪瞪着眼珠子,一脚踹在了家丁的肚子上,家丁痛得身躯弯成了弓形。
张豪破口大骂道:“你他闲得慌是吧!”
“我们是来追捕人来了,还是游山玩水来了啊!”
“你心里没数啊??”
“你他还有心思在这里熬粥??”
张豪气愤地又狠狠地踹几脚家丁骂道:“你他怎么不把临漳县的厨子都喊来,在这里架锅烧饭做宴席呢!”
家丁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脑袋,心里一阵阵的发虚。
因为他的确是让人去临漳县将酒楼的大厨喊来,准备在山里架锅做饭,给负责搜山的弟兄提供饭食来着。
周围的家丁面对发火的周豪,他们都站着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滚,都给老子滚去搜山!”
周豪气急败坏地大骂道:“要是今天不能将那姓苏的娘们和秦家的人给杀抓住,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守卫在周豪周围的这些家丁们闻言,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急忙携带着家伙,准备也投入到搜山的行列当中。
“他,一帮废物!”
周豪看到这些家丁们离去的背影,这才骂骂咧咧地重新的坐了下来。
“咕噜噜——”
他刚坐下来,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他看着篝火上陶罐中的稀粥,从旁边的抓起一个碗,黑着脸给自己盛了一碗。
“吸溜——”
“嘶!”
“啊!”
这放在篝火上的粥太烫了,他吸溜了一口,滚烫的稀粥当场烫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稀粥烫了嘴巴,他烦躁地手里粥碗砸在了地上,将架在篝火上的陶罐也踹飞了。
“混账,混账!”
他们张家在海州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一次姓苏的娘们不仅仅袭击了他们的地牢,将秦烈等人给救走了。
而且他们张家调动了大批人手围追堵截却没有任何的结果。
要是无法抓住姓苏的娘们的话,那他们张家将沦为海州各方势力的笑柄,极大的影响他们的形象。
现在迟迟无法抓住逃走的姓苏的娘们,这让张豪的心里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豪爷,豪爷!”
“不好啦!”
当张豪的心情正烦躁的时候,有家丁慌里慌张地沿着山道跑了过来。
“大早上的给你爹嚎丧呢!”
张豪看着家丁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家丁面对发火的张豪,也是愣了愣,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豪爷。
“豪爷,老爷被抓走啦!”
家丁在愣了几秒后,还是说明了来意。
“啥玩意儿?”
张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