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外的一处庄园,大批举着火把的私盐贩子手持兵刃,正在警戒四周。
还有不少私盐贩子正在从庄园内向外搬运满载着金银珠宝的箱子,将其装上马车。
这是私盐贩子张家一处储存财货的秘密庄园。
自从海州知州安琦遇刺身亡后,张家的处境就越来越不妙。
不仅仅张家的许多核心人物被衙门的人抓了,与他们有关联的不少人也沦为了阶下囚。
张豪虽然拿出了大量的银子给临漳县县令,希望他帮忙去江州运作打点,希望将张家摘出去。
可他的心里还是不踏实,决定先在外地去避一避风头。
张豪在几名佩戴着兵刃的手下的簇拥下,大步地从庄园内走了出来。
“老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以后还回来吗?”
张豪的夫人手里牵着一个孩子,神情迷茫而惶恐。
以往风光无限的张家突然遭遇此劫难,这让她这个女人也心里没底。
面对夫人的询问,张豪的心里也格外的烦躁。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张豪对自己的夫人说:“现在海州危机四伏,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离开再说。”
“快上马车吧,马上就出发了。”
在张豪的催促下,张豪的夫人携带着孩子上了一辆马车。
“走,出发!”
张豪也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带着浩浩荡荡的金银珠宝,直奔海州的一处小渔村。
张豪已经命人在小渔村准备了好几条船,他们将要乘船离开海州。
至于那些已经被官府抓了的张家人,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想到自己即将离开生活了四十多年的海州,张豪这一路的心情就格外的复杂。
要是临漳县县令在江州运作的好,那他还有回海州的机会。
如果临漳县县令的运作打点失败了,那他们一家人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海州了。
后半夜的时候,张豪一行人抵达了小渔村。
张豪望着前边笼罩在黑暗中,显得死气沉沉的小渔村,他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下令停止前进。
“猴子,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豪唤来了一名手下吩咐说:“你带几个弟兄先去趟趟道儿。”
“是!”
猴子转头吆喝道:“你们几个跟我走!”
猴子说完话后,旋即带着几名佩戴着兵刃的弟兄迈步朝着小渔村走去。
猴子等人举着火把进了村子,村子里一片安静,就连狗叫声都没有。
猴子对着几名弟兄使了一个眼色,他们都手摸向了腰间的长刀,慢慢地将长刀给抽了出来。“咻咻咻!”
猴子突然听到了弓弩的呼啸声,他下意识的就地一个翻滚。
“有弓弩,快躲!”
“噗噗!”
“啊!”
猴子的反应快,可他身边的几个弟兄则是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当即有人中箭倒地。
猴子瞥了一眼,箭是从院子内攒的。
他转头看着中箭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弟兄,他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
要不是自己反应快的话,他现在也中箭了。
“退,退出去!”
猴子没有理会中箭的弟兄,对另外两名没有中箭的弟兄吆喝了一嗓子。
这两名弟兄会意,头也不回地朝着来路狂奔。
“咻咻咻!”
又有弩箭的声音响起,有弟兄中箭,身躯砸向地面,发出了沉闷的噗通声。
猴子趁着对方放箭的功夫,身躯一跃而起,朝着远处狂奔。
有噗噗的羽箭落在猴子的身后,狠狠地扎进了泥土里,泥土飞溅。
“他!”
“快吹号!”
“动手!”
躲避在小渔村内的四方阁的人暗骂了一声,当即吹响了呜呜的号角声。
“豪爷,豪爷,有埋伏!”
“村子里有埋伏!”
猴子一个人惊慌失措地逃出了小渔村,朝着停留在村子外边的张豪等人奋力地挥舞着手臂。
张豪此刻也听到了村内传出的那呜呜的号角声,他的面色狂变。
“快,快调头!”
“离开这里!”
张豪已经没有功夫去搞清楚谁埋伏在小渔村等待着他了。
他现在想要逃走。
在张豪的呼喊声中,满载着金银珠宝的马车仓促的想调头。
一时间,呼喊声,马鞭声和驮嘶鸣声交织成了一片。
马车内,张豪的孩子受到了惊吓,哇哇大哭起来。
周围的大野地里,突然点亮了一支支的火把。
“杀啊!”
只听得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大批手持利刃的黑衣人突然的冒了出来,朝着张豪等人围杀上去。
看到周围冒出的黑衣人,车队愈发的惊慌和混乱。
“挡一挡他们!”
“护着马车先走!”
张豪不想丢掉自己的金银财宝,他命令自己的手下阻挡。
张豪手底下的这些人那都是从江湖上网罗的亡命徒,甚至一些人是曾经无恶不作的流寇。
他们这些年帮张家摆平了不少事儿,战斗力很强劲。
在张豪的命令下,张豪手底下两百多名手下与周围扑上来的黑衣人爆发了短兵相接。
在火光的照耀下,刀光剑影,掀起了一片片的血雨。
黑衣人的战斗力彪悍,张豪手底下的人同样悍不畏死。
双方混战厮杀,不断有人惨叫着倒在血泊里。
埋伏在小渔村内的黑衣人也冲了出来,加入了战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