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福安县。
晌午,城东的一处张氏赌坊内热闹非凡。
赌徒们吆五喝六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
“大!”
“小!”
“……”
赌红了眼睛的赌徒们盯着骰子,面色涨得通红。x33
在赌坊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内,刘大正体态轻松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刘大是福安县飞虎堂的一名香主。
他们飞虎堂负责给福安县以及下边集镇的一座青楼,三个赌坊看场子,同时兼着放钱的活儿。
一旦有人在这些地方闹事,那都会由他们飞虎堂出面摆平。
飞虎堂笼络了福安县不少的地痞恶霸和江湖上的亡命徒,足足的有二三百人。
他们在福安县的势力极大。
纵使是衙门的人,也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飞虎堂势力大,一般人没有人敢招惹。
要是遇到赌红了眼睛的赌鬼闹事,自然有手底下的人摆平。
所以刘大这位飞虎堂的香主平日里倒也没什么事儿。
“哐当!”
当刘大正在自己的小房间内喝茶的时候,突然赌坊的大门被踹开了。
赌坊内正在赌钱的赌徒们都被那巨大的轰鸣声吓了一大跳。
方才还一片喧嚣的赌坊顿时安静了下来。
几名正在低声交谈的飞虎堂弟兄见状,当即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谁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来我们飞虎堂的地儿找事!”
“不想活了啊!”
飞虎堂的弟兄一向嚣张跋扈习惯了。
现在有人踹赌坊的大门,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飞虎堂的弟兄骂骂咧咧地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们发现,迈步进入赌坊的这人穿着一身军衣。
他的身后还跟着二十多名身穿甲胄的军士。
这军衣他们倒也熟悉,正是左骑军的服饰。
左骑军打跑了贼军后,现在有一队兵马驻防在福安县。
刘大看到有当兵的闯入了赌坊,眉头微微皱起。
他当即迈步走出了自己的小房间。
“不知诸位军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刘大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我是飞虎堂的刘大,不知道诸位军爷到我们赌坊有何贵干?”
这一次带队来张氏赌坊的不是别人,正是新上任的福安县镇守副使韩向阳。
他来赴任的时候,参军王凌云就和他单独的进行了交谈。
所以他上任后准备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整饬福安县的秩序。
他要打破旧秩序,建立属于左骑军的新秩序。
韩向阳扫了一眼乌烟瘴气的赌坊,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刘大的身上。
“我是福安县镇守副使韩向阳。”
韩向阳打量了一番刘大后,吩咐道:“你将你们飞虎堂的人都叫过来,我有事儿说。”
得知眼前这位竟然是福安县镇守副使,刘大吃惊不已。
面对韩向阳的吩咐,他不敢怠慢。
“过来,都过来!”
刘大忙将在赌坊内的飞虎堂十多名弟兄召集到了跟前。
这些人一个个膀大腰粗,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只是面对韩向阳这位镇守副使,他们强挤笑容,比哭还难看。
“来人呐,将他们全部带走!”
看到人到齐后,韩向阳突然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下令抓人。
“韩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突然翻脸的韩向阳,刘大满脸到惊愕。
一名面容冷峻的军士迈步上前,抬手就给了刘大两个耳光。
“我们想做什么是你能问的吗!”
“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啊?!”
军士骂骂咧咧的道:“老实点,双手抱头,往出走!”
“我是飞虎堂的香主刘大,我和福安县的刘县尉素有交情……”
“军爷,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看到军士一言不合就动手,刘大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忙大喊起来。
“你和县尉有交情关我屁事!”
那军士的刀柄砸在刘大的脸上骂道:“快点,双手抱头,往外走!”
面对这恶狠狠的左骑军军士,刘大又惊又怒,瞪着眼珠子满脸不服气。
他可是飞虎堂香主,在福安县也是有地位的人。
现在被一个当兵的当众殴打和呵斥,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瞪我干啥!”
“听不懂人话啊!”
军士对着刘大又是两刀柄砸下去,疼得刘大直抽凉气。
在左骑军粗暴的殴打和呵斥下,飞虎堂这些以往嚣张跋扈的帮众不敢反抗,被带出了赌坊。
“你们玩儿你们的,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
韩向阳看着那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赌徒们,对着他们压压手安抚了一句话后,旋即转身出了赌坊。
左骑军闯入赌坊抓人,抓的还是飞虎堂的人。
赌徒们在错愕后,一个个都是震惊不已。
“这是发生啥事儿了?”
突然的变故让他们也没了赌钱的心思。
“该不会是飞虎堂的人得罪左骑军了吧?”
“不然左骑军抓他们干啥?”
“走,去看看去!”
“……”
赌徒们也不赌钱了,纷纷涌出了赌坊,准备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刘大等人被推搡出赌坊后,旋即双手就被绑了起来。
左骑军将他们用绳索串成了一串,直接朝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