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宝德酒楼三楼九号包间中间放置一张圆桌,圆桌上已经摆满各式菜肴,豆瓣鱼,温鸭子,麻辣水煮牛肉,老鸭汤等等,都是蓉城特色名菜,还有一坛绵竹仓窖酒,口吻纯正,色香味俱全,酒香四溢。
郝明贵看得眼睛发直,抢先倒了一杯绵竹仓窖酒,一饮而尽,辣得吐了吐舌头,嘴里赞叹道,“好酒啊,还是蓉城的绵竹仓窖酒纯正,其他地方放都是用水勾兑的。”
大家都是行伍出身,面对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没有什么可客套的,呼三喝四的吃起来,喝起来,“来,来,感谢柳少校的盛情款待,干一杯。”高文和也有些兴奋,和柳恒栋碰了一杯,一饮而尽,不过高文和不胜酒力,干了一杯酒后,就感到头脑有些发晕,脚步轻飘。
郝明贵喝了一杯绵竹仓窖酒,抓起一支鸭腿,大口啃起来,坐在郝明贵一侧的江岚,挥挥手驱散飘过来的酒味,皱了皱眉说:“大贵,你几天没吃饭了,要斯文一些,以后不能说你认识我,丢人啊。”
李久福哈哈大笑着说,“江岚,大贵有几个月没喝酒了,今天让他尽兴吧,柳科长也不是外人,不会有其他想法的。”
大家吃得正酣,楼下马路上传来了嘈杂的人喊声,“着火了,着火了,快,快救火啊。”
陆珊没有喝酒,身后就是窗户,听到喊声,急忙起身来到窗户前,向马路上望去,果然,在马路对面有一个二层小楼,小楼楼顶东侧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不小,火光冲天。
马路上瞬间挤满了人,一些人拎着水桶救火,火势太旺,一时半会儿浇不灭,赫平站在陆珊身后,赫平历来谨慎,喝酒很有节制,感叹的说,“嗨,太不小心了,天气炎热,还是东南风,估计小楼一会儿就烧落架了。”
“哼,哼——”赫平话音未落,突然街上响起了防空警报,警报声刺耳,瞬间响彻天空,警报有日军飞机来袭,蓉城人训练有素,听到防空警报声,马上熄灭灯火,人群散去,一时之间,刚才还灯火通明的,人声鼎沸的洛阳街,马上漆黑一片,变得异常安静,只有华宝德酒楼马路对面的小楼楼顶火势熊熊,映红了半条洛阳街。
居高临下,陆珊可以清晰的看到马路对面的小楼火势,在漆黑的夜空下,显得尤为明显,突然陆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景象和几个月前山城蔡家坝一样,蔡家坝码头是山城的重要水旱码头,午夜时分,突然蔡家坝附近的一栋木楼起火,马上有日军飞机就过来轰炸,木楼的火光对日军飞机起到了指示目标的作用,这会不会有是一个阴谋?
“嗡,嗡——”天空传来了飞机的鸣叫,黑沉沉的夜空,虽然不到飞机的影子,但是陆珊断定是日军的轰炸机,午夜时分来到蓉城上空。
果然,几分钟以后,蓉城火车站传来了持续不断的爆炸声,“轰,轰,轰——”陆珊站在华宝德酒楼三楼九号包间旁,能够清晰的看到蓉城火车站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日军飞机第一轮轰炸,投下了十几枚炸弹,又过了几分钟,“轰,轰——”日军飞机开始第二轮轰炸,站在陆珊一侧的柳恒栋,急的直跺脚,“哎呀,坏了,坏了,火车站堆满了准备运往豫东前线的物资,主要是粮食和冬装,还有药品。”
连续两轮轰炸,日军飞机投下了数十枚炸弹,蓉城火车站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日军飞机飞走了以后,洛阳街灯光大开,又恢复了灯火通明,“呜哇,呜哇——”警笛大作,几辆警车疯了似的向火车站奔去,还有几辆救护车跟在后面。
高文和看得火车站被炸,酒醒了一大半,急促的说,“陆参谋,我们马上过去,火车站被炸,损失一定很大。”
陆珊看着对面还在燃烧的小楼,沉稳的说,“好吧,马上过去,看看小楼燃烧的情况,这个小楼的主人是哪一个。”
听了陆珊的话,柳恒栋有些不解的问,“陆参谋,我们应该马上去火车站,对面就是一个民宅,着火纯属于大意,和我们没关系。”
陆珊摇摇头,回答:“柳科长,你没有感到对面小楼着火有些蹊跷吗,一条街都灯火熄灭,唯有着个小楼火光冲天,事实上为日本人的飞机指引了目标,背后一定有阴谋,走。”
陆珊的话提醒了赫平和高文和,二人也想起来山城蔡家坝的事,感到这里面又情况,赫平说,“陆参谋分析得对,早不着火,晚不着火,正好日军飞机来轰炸时着火,一定有阴谋。”
陆珊带着大家急匆匆从华宝德酒楼三楼下来,穿过马路,来到还在着火的二层小楼前,接着火光,陆珊发现,所谓的小楼实际上只是一个阁楼,一楼砖瓦结构,二楼主要是木板搭接,几个人搭着梯子,拎着水桶救火,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渐渐熄灭。
小楼门前一块牌匾,红底黑字——京和照相馆,原来是一家照相馆,陆珊对着忙碌救火的人群喊道,“几位,劳驾了,谁家着火了。”
陆珊还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的打扮,灰色短身女士夹克,黑色皮裤,灰色平底女士皮鞋,短发齐耳,显得干练利落。
正在救火的这些人,看到马路对面过来了的几个人,又问是谁家着火,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个老者回身喊道,“顾掌柜,有人找你。”
“这位女士,你找我啊,是我家着得火,有事吗。”顾掌柜走了过来,顾掌柜三十多岁,身穿短袖灰色衬衫,黑色棠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