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阳城教堂街威尼斯西装行,陆珊见到了老板吴安,苏北粟部在夏阳城地下组织的负责人,“大安同志,有一个新的情况,我们弄到六盒盘尼西林,急需马上送到鄂西县城,不知道有没有快速的通道?”陆珊对吴安说。
六盒盘尼西林,是救命的盘尼西林,吴安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激动,马上说:“陆参谋,六盒盘尼西林运出去没问题,我们可以通过水路运往鄂西县城,我们几个发展了几个渔民,他们对长江水路很熟悉,不过必须晚上行船,今天晚上在长江岸边的柳条码头见,我和阿贵在柳条码头等你们。”
阿贵是吴安的生意上助手,也是地下组织成员。
吴安知道,有了这几盒盘尼西林,鄂西城内受伤的弟兄们就有救了,至少可以缓解病情。
松年贸易商行位于霞光路东部,靠近市郊区,属于霞光路的边缘地段,来往的行人明显少了许多。
中午时分,高文和和陆珊来到松年贸易商行马路斜对面,距离松年贸易商行三十多米,高文和习惯的观察了周围的情况。
行人不多,几名警察背着三八式,沿着马路走了过来,看起来很松懈,根本没有看陆珊和高文和,松松垮垮的从松年贸易商行门前经过,平安无事,陆珊和高文和穿过马路,来到松年贸易商行门前。
松年贸易商行是一栋临街的平房,红墙白瓦,灰白色门窗,门前立着一块木牌,红体隶书,木牌上标记——沪市时尚女装到货,意大利产男士礼帽存货不多,法国里尔干红葡萄酒,陈年蓉城老窖货源充足。
看到蓉城老窖酒几个字,陆珊和高文和感到亲切,想起了在蓉城的一段惊心动魄的战斗经历,想起了柳恒栋,凌海,杨盛几个人。
木牌上白底红字,表明一切正常,陆珊和高文和确认没有问题,迈步走进了松年贸易商行松年贸易商行前厅很宽敞,迎面供奉着关公铜像,关公头戴帅子金盔,手提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关公是信誉的象征,许多商家都喜欢供奉关公塑像,表明自己注重诚信。
西侧是一面展示柜,玻璃橱窗,里面摆着香烟,红酒,男女服装,东侧有一张乳白色的圆桌,圆桌周围摆着几把紫红色的椅子,圆桌上放着一套茶具,前厅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身穿米黄色长衫,胖胖的中年人,坐在圆桌边翻着账本。
穿米黄色长衫的中年人看到来了顾客,急忙站了以来,“欢迎来松年贸易商行,二位请坐,请,我们这里货品齐全,二位要买点什么”中年人打着请坐的手势,热情的说。
陆珊挥挥手,客气的说:“不客气,请问秦掌柜在吗,我们有事找秦掌柜。”
中年人愣了一下,微笑着回答:“我就是秦掌柜,找我有事吗,愿意为您效劳,我好像没有见过二位。”
陆珊知道此人就是秦松年,外貌和李克描述的差不多,拿出提货单,递给秦掌柜,客气的说:“秦掌柜啊,箐山街警察所李克所长,让我来找你,想提走我们的货物,这是提货单。”
秦松年接过提货单,认出了李克的笔体,而且暗号也对上了——巴西雪茄烟,秦松年看了看提货单,又看了看陆珊和高文和,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奥,李克所长是有一批货物存放在我们商行,昨天他打电话说了,跟我来吧。”
松年贸易商行在霞光路南侧,前厅南侧还有一个走廊,走廊很长,走廊的最里面是一扇木门,推开木门就是松年贸易商行的前院,前院有一排木板房,面北背南,周围青砖院墙有一米五高,秦松年来到院墙边,向墙外望了望,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才领着领着陆珊和高文和进入一间木板房。
木板房两很干净,青砖铺底,很整洁,立着几排木架子,木架子上摆放着米面袋子,还有几桶豆油,是松年贸易商行一间储粮库,战乱时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夏阳城的百姓家家户户都要储存一些粮食。
秦松年从木架子上拿下一个褐色的皮箱,“咔——”推开褐色皮箱的纽扣,打开皮箱盖,皮箱里满满的绸缎布料,五颜六色,秦松年挪开绸缎布料,露出一摞白色的纸盒,六个纸盒,用橡皮胶带紧紧的捆在一起,纸盒上标注着英文字母,陆珊略通英文,知道英文字母的含义——盘尼西林,产地意大利米兰,生产日期等。
秦松年看着陆珊和高文和说:“这个老李很谨慎,这六盒药品在我这里存放了几个月了,每盒二十支,一共一百二十支,市面价格值几根金条,完好无损,交给你们了。”
秦松年用绸缎布料重新盖好盘尼西林,合上皮箱盖,郑重的交给高文和,“二位,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不知道二位和李克是什么关系,我想一定是过命的朋友,盘尼西林珍贵得很,也许一支盘尼西林就是一条性命,珍重。”
高文和郑重的接过褐色皮箱,向秦松年致谢,“谢谢秦老板的信任,我们一定保护好要品,用到该用的地方。”
午后两点多钟,陆珊和高文和回到箐山街镇峰乐器行,赫平看到顺利取回盘尼西林很兴奋,下一步商量如何把盘尼西林送到鄂西县城,陆珊说:“我和吴安约定好了,今晚九点在长江岸边的柳条码头会面,从水路运送。”
入夜,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鲁明开着镇峰乐器行的小型货车,离开镇峰乐器行向长江岸边驶去,赫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米黄色长衫,灰色男士礼帽,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