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见春秋阁的老阁主这般自叹,对方似乎已知晓他的身份。
祁白走到老阁主面前,问道,“你为何有此一言。”
老阁主没有回复祁白的话,而是从自己的储物域内拿出一埕酒,拆封后,便是举着酒埕,仰头就喝,喝完后才说道,“老夫收藏了多年的一埕秋霞酒已经喝完,已了无遗憾,你可以杀我了。”
祁白在老阁主面前坐下,问道,“你又为何会觉得我要杀你?”
“因为老夫在你身上察觉出了杀意。”老阁主说道。
祁白笑了,“没错,本尊是想杀你,但在杀你之前,本尊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刚刚为何自叹世间将要生灵涂炭?”
“因为你会杀人,杀很多很多的人,就像你以前一样。”老阁主说道。Ъ
“哦,你知道我是谁?”祁白眉毛微微上扬了一下。
“这世间除了风祇,没人能拥有像你这般的修为。”老阁主说道。
“那你错了,本尊不是风祇。”祁白笑道。
“哦?”老阁主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你不是风祇?那你是谁。”
“祁白。”祁白笑道。
老阁主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微微颔首几下,仿佛已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
“老阁主,请你放心,本尊不会像风祇当年那样,大肆滥杀无辜,因为本尊如今对万物都怀着一种悲悯的心怀,本尊怜惜万物,又岂会任意夺取万物的生命,”祁白说道。
老阁主摇摇头,“你会的,风祇一开始也是一个慎杀之人,可后来便逐渐失控,无论仙魔,惨死于他手者,不计其数,而你最后也一定会变成像风祇这样的人。”
“为什么你会如此肯定,本尊会成为第二个风祇?”祁白问道。
“因为你很快就会害怕,将来有一日,有人会比你强,你会害怕失去‘世间无敌’的称誉,害怕失去的这种恐惧,便会驱使你杀越来愈多的人,就像你现在想杀我一样。”老阁主说道。
祁白笑了,“或许吧,但不管生与死,都是本尊对万物的一种恩赐,本尊如今想让何人生,想让何人死,皆在本尊一念之间,”
“老阁主,本尊之所以想杀你,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你的存在确实会让本尊不安,所以只能赐你一死。”
“那你还等什么呢。”老阁主一副从容赴死的姿态。
“本尊最后问你一个问题,长渊寒域内迷障,可有破解之法。”祁白说道。
“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说。”老阁主用调皮的语气说道,
毕竟,你都要杀老子了,老子又岂会还替你解答疑惑。
祁白嘴角微微上扬一下,便说道,“那你就吧。”
只见,祁白右手虚握了一下,老阁主的整个身体瞬间就焚烧了起来,眨眼间便是被焚为灰烬了。
虽然,从老阁主这里无法知晓长渊寒域的破除之法,但祁白手中有麒麟盏,应能用此盏破除迷障,
就算麒麟盏破除不了,以他太古无上龙极境的强横修为硬冲,应也能冲破长渊寒域的迷障。
随后,祁白便离开了春秋阁,直接来到了胥禹山。
祁白闯入了胥禹山的山底洞府,
在这洞府内只有一个无相之人,满头苍白,手执一把木杖。
这无相之人便是临渊阁阁主袁宫。
袁宫脸上没有五官,你无法看出她的神情变化,她只是朝来者问道,“你是何人?”
“长渊寒域的入口在哪里?”祁白问道。
袁宫说道,“非本宗宗主,不得进入长渊寒域,无论你是何人,还是请回吧。”
祁白笑道,“这洞府内的一切,没有何物能逃得过本尊的神识感知,本尊问你,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效劳本尊的机会罢了,可惜啊,你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如此,本尊便不得不惩罚你。”
话音刚落,袁宫的右臂蓦然齐根被切断,原本被右手握着的木杖也随之落地。
“本尊敬畏生命,怜悯众生,不会轻易取你性命,断你一臂,不过是对你一个小小的惩戒,”祁白说道,“不过,若你试图做一些蠢事,妄图阻碍本尊的话,那本尊便不得不赐你一死!”
在说这番话时,祁白便宛如自己是神明一般,
而且,他也愈发代入了万物之主的角色,毕竟现在,他已能取走任何一个生灵的性命,拥有主宰万物的生杀之权。
但失去一臂的袁宫并没有打算就此退缩,
守护长渊寒域的入口,本来就是她的一个职责,
只见她倾泻全身修为,单手掐诀。
土系第七十道段诀——深渊!
祁白所站的地面瞬间塌陷,成了一个一眼看不见尽头的深渊,
而深渊之中蓦然飞出上百个巨大的黑沙之手,紧紧缠住祁白,要将他彻底拖入深渊之中。
但见数道龙极之气从黑沙之中冲出,瞬间湮灭了那上百个黑沙之手,
“愚蠢!”
祁白身形飞起,居高临下看着袁宫,“如此,本尊便只能赐你一死!”
只见,一道龙极之气射向袁宫,直接贯穿了她的脑门。
杀了袁宫之后,祁白右手一拂,暗室的门便是豁然打开了,
只见,在暗室内摆着一个青铜棺。
祁白飞进暗室,以气移之,青铜棺的棺盖便是瞬间往一侧移开,露出了棺内一口深不见底的深渊,冷冽的寒气从中奔涌而出,室内温度骤降。
祁白心想,‘这里应该就是那女魔头的闭关之地了。’
他没有任何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