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承志颔首,诚实道:“好看。”
乔嫣然眼珠子一转,再问道:“是我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骆承志轻轻抱住乔嫣然,柔柔含笑:“都好看。”
乔嫣然埋首在骆承志怀中,奇道:“为什么你每次来,都悄无声息,一点动静都没有?”
骆承志的手触着丝绒繁柔的长发,低笑道:“若没这个本事,我早让你家的侍卫,不知逮着多少次了。”
乔嫣然拉着骆承志坐下,关怀地问道:“你今晚喝了多少酒?头晕不晕?”
骆承志凝视着乔嫣然:“喝了不少,不过头不晕。”
乔嫣然似笑非笑道:“你没骗我吧,我可记得,你有次喝酒之后,看着十分清醒,谁知扭过脸,就一脑袋撞柱子上了。”
骆承志摸了摸鼻梁,甚是尴尬地唤道:“阿嫣……”
乔嫣然倚着骆承志的肩,轻声道:“醉酒很伤身的,你别总喝那么多,喝不动了就别硬撑,装醉你会么?”
骆承志抱着乔嫣然低低发笑:“你三哥今天就故意装醉。”
乔嫣然脑袋蹭了蹭骆承志,莞尔轻笑:“我三哥精着呢。”
灯光柔和,温情脉脉。
骆承志揽着乔嫣然的动作,极尽温柔珍惜,轻语道:“阿嫣,你困么?累了就早点歇着。”
乔嫣然一动不动,只搂着骆承志不撒手:“我不想你走。”
骆承志有些欢欣,也有点无奈:“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乔嫣然聆听着沉稳有力地心跳声,倍感安心的踏实:“你不是来无影去无踪么,又不会有人发现。”
骆承志附耳低喃:“阿嫣,我是个男人。”
乔嫣然随口道:“男人怎么了,我就喜欢你陪着我。”
骆承志轻咬乔嫣然白玉似的耳垂,低声道:“你这个丫头,怎么就不知羞呢。”
耳边的心跳声怦怦加快,乔嫣然听着听着便乐了,揶揄道:“骆承志,原来你这么紧张啊。”
骆承志碰了碰乔嫣然的额头,轻语道:“乖,你该歇着了,明晚我会再来陪你。”
回到府里的骆承志,洗了个凉水澡,夜夜去看乔嫣然,对他而言,是一场巨大的意志力考验。
好在,她终于要嫁他。
四月初九,乔家嫁女。
出嫁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乔嫣然由乔娘陪着,一睡到满满的饱足,待起床之时,天色早已大亮。
有条不紊地起身梳洗,再慢条斯理地用完早饭,早饭过后,在院子里悠达散步了好一会,才回到房内,开始换衣上妆。
乔嫣然端坐梳妆台前,嫁衣鲜红,薄施粉黛,因喜冠太重,便尚未戴在头上,就这般和家里的嫂嫂姐姐们聊话。
到了午间,乔嫣然再度不慌不乱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而后半倚靠在床上,午后浅寐了好一会儿。
约摸时辰差不多,乔娘终于将喜冠,扣到乔嫣然脑袋上。
乔嫣然顿感泰山压顶,不住地扭动脖子,珠玉漱漱作响,苦声抱怨道:“好重。”
乔娘又好笑又无奈道:“嫣儿,忍着点吧。”
乔爹抚着胡子笑道:“你这个小娇丫头,以前总嫌头上首饰重,说压得脖子都直不起来,不愿多戴,今天可不成,该戴的一件都不能少。”
房内围着的众人嬉笑,纷纷说吉祥话。
盛国男女婚嫁风俗,由家里的兄弟将出嫁的姐妹,从闺房一路抱上花轿,到达新郎家门口时,再由新郎抱下花轿,一路抱至喜堂,行拜天地大礼,礼毕之后,新郎再将新娘抱回新房,而后出来待客敬酒,宾客散尽之时,洞房花烛伊始。
骆承志带着浩浩荡荡地迎亲队伍,来接乔嫣然上花轿之时,乔庭然正十分不满地嘟囔道:“当初说好了,嫣然出嫁的时候,由我送她上花轿的。”
乔大哥和乔二哥心里默默道:你现在不是抱不了么。
乔娘眼神慈爱,轻声道:“庭儿,你现在不是不方便么,换你大哥吧。”
乔嫣然痛苦地托着沉甸甸的脑袋,一语定乾坤:“娘,三哥怎么把三嫂背进来,再怎么把我背出去,这不就好了?”
乔庭然立时眉花眼笑,喜不可言。
说话之间,外头已有喜意连连的声音传来:“花轿到啦,花轿到啦。”
女儿出嫁前,需跪拜父母双亲,感谢生养之恩。
乔娘含泪嘱托了好一会儿,乔嫣然一一应下,而后接过一柄色泽温润的玉如意,喜帕遮住头顶,入眼尽是喜盈盈的红色。
而后,乔嫣然被乔庭然姿势诡异地背上花轿。
大门口有好多人围观,议论纷纷。
鞭炮声响起,花轿被稳稳地抬起,敲敲打打的乐声中,骆承志正在把乔嫣然娶回家。
盈盈花嫁,十里红妆。
被骆承志抱下花轿的那一刻,乔嫣然心境前所未有的月圆春暖,热闹的喧哗声中,隔着红色的喜帕,乔嫣然轻声问道:“承志,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不对?”
骆承志也轻声应道:“我永远陪着你,不离不弃。”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
“新郎新娘入洞房!”
骆承志将乔嫣然抱坐到松软的婚床,柔声嘱咐了几句,正要离去,却被乔嫣然拉住衣袖,不由问道:“阿嫣,怎么了?”
乔嫣然语出惊人:“你能不能快点回来?”
骆承志差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