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政治有相同敏感度的人通常连想法都会一样,且直觉敏锐。甚至无需赵相如多言,赵义也不会对伯嘉放松了观察和警惕。
然后赵相如又说了:“我见伯嘉一共三次,第一次是在市集,我正被一群无赖追赶,他却突然出现在那里,又恰好救了我,当时我便有些诧异,他一向神秘,极少抛头露面,即便是乘车出行车帘也是掩得紧紧的,我们的细作多少次都没打探到他的行踪,甚至连他的模样也不清楚,可见他是个深居简出、行为低调的人,为何突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此其一。其二,我与他素不相识,他身为贵族竟听下人之言便邀我同乘,我总觉得此事不简单。其三,我每次与他对谈,他的行为举止都不相同,第一次觉得他温文尔雅,第二次却觉得他孤傲冷硬,这一次相较以往他却显得有些稚嫩腼腆,究竟他是本性如此还是善于伪装?也许你我日日与他打交道,却也未必能够识透他。”
赵义没想到赵相如见过他三次,心里把这多出来的一次暗暗记下,准备日后再问,也道:“我从未小觑他,刚入府时他就疑心我的来历和目的,将我盘问了一通,即便我小心对答也不能是他疑心尽消,可见他生性多疑。现在我们住到他府上来,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容不得一丝差错,你也要小心才是。”
“我省得。”赵相如撇撇嘴,这样的事情不用说她也明白的,说得好听是幕僚,但是他们夫妇初来乍道,伯嘉不可能对他们完全信赖。朱英虽然也和他们名位相当,但人家多少年前就跟着黄歇混了,忠心自然不用怀疑,黄歇还替他谋了个客卿的爵位。“倘若伯嘉就是嘉有,必是通晓易容之术,他又在我们跟前侍奉了许久,对我们都了解颇深……”
赵相如斜飞了他一眼,心道赵义引狼入室,眼光也不怎么高明,还好嘉有当初没有下毒药害他,否则他焉能站在这里说话?
赵义只能心里苦笑,嘉有确实有本事,年纪又轻,当初任用时也是考察了一番的。而且赵义对他也并非全心全意信任,但凡嘉有开出的方子都有别的巫医经手查看,没有异议才会让下人配药。而赵相如因为事情隐秘,当她受伤时赵义无法让与王室宗族牵涉太深的巫医诊治,只得临时找来嘉有。
“无事,你少与他接触便是。”不见最好,省的你老给人抛媚眼。
赵相如却道:“只是避而不见又会惹来怀疑,再说,都在一个府里必是要见到的。我越是这般热情他才越不会怀疑。”禀性不同自然不容易联想,谁能想到一惯冷漠淡然的太后会变成个娇滴滴的小妇人,还处心积虑勾搭贵公子?
听完这话赵义难得没反对,还坏笑着道:“也是,凡事反着来才好。嘉有在时知道你我关系不善,倘若我们日日腻在一起,如胶似漆,他便更不怀疑了。”想装就装得彻底一点吧,秀恩爱神马的最喜欢了,如果能趁机推倒,翻来覆去……赵义脑补了一下,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过着前几次成功推倒老赵的情形,眼神开始变得越来越不纯洁,气息也乱了。
老赵不是没见过这阵仗,伸手就想把他推下床,结果赵义已经化身为狼扑了上去,却极小声在她耳边道:“门外都是这府上的奴婢仆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我们在屋里窃窃私语了这么久他们难道不怀疑?回头床铺他们也要收拾,总不能每日都是干干净净的,又哪里像是年轻夫妻。”真当这是演潜伏呐。
赵相如之前没想过这些,以为只要像以前一样睡一张床就行了,谁料就一愣神的功夫,赵义已经迅速把她剥得只剩内衣。乍然受凉,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刚要挣扎,赵义迅速按住她,食指挡在唇前,示意她噤声。
赵相如被他唬了一跳,凝神细听,门外似乎有一两声轻响,却也听不真切,不知是风刮的声音还是真有人在偷听。赵义趁这功夫把自己的衣裳一掀,玉龙分开水浪,直抵宫门。赵相如猝不及防,娇呼一声,连音都带着颤。
赵义想了多少日,总算半哄半骗进了去,那处仍旧紧密,裹得他无一处不舒服,探掌轻抚她的柔软,一边亲吻一边使力。赵义有技巧,不回回都用一样的力气,一会儿进的深,一会儿浅,每次都在赵相如放松紧惕的时候突然没入根,弄得她连连娇呼。
赵义心中又是满足又是心痒,越发用力,赵相如只觉得浑身上下似被抽干了力气,四肢都使不上力,如同化了一般,攀上顶峰的那一瞬间眼前似乎都白茫茫一片,四周景致都虚幻了。
这种事情也非第一次,只不过赵相如不大爱动弹。说心里话,她对男女之事并不抵触,她跟赵义这会儿虽然谈不上亲密无间,但至少不再是喊打喊杀的关系了,二人虽都还存有一些私心,但至少面上看起来不会互相拆台。这种事情一来就如赵义所说,仆役们会收拾床铺,欢/好与否上面的痕迹一看便知;二来,她与赵义身体年龄都处在青年期,生理需求也是应该得到满足的。
于是赵相如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因为身处在危险的中心,精神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紧张感,连她自己也没有在意这种心理的变化。所谓烈女怕缠郎,并非是女子的心志不够坚定,只是因为人的感情太过微妙,每一天渗入一点点,纵然心如磐石,也禁不住水滴石穿。
她在床上躺着,顺手抽了一卷被褥盖在身上,腿有些软,刚刚的呻/吟让她的嗓子又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