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弥漫着尸首的腐烂和血腥味,还时不时的听到吭哧吭哧地声音,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但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身子里面冒出了鸡皮疙瘩,一股刺人的冷意涌上了心头。
再看看眼前的静瑶,穿得那么薄,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似的,再看看她旁边,也就是刚才喊话的那个少年,眉清目秀的,衣裳也很是单薄,但是二人的脸色均是红润的。
“将军走吧。”没有父女见面之后的寒暄担忧,有的只是疏离的冷漠。
静郝尴尬的笑了笑,厚重的嘴唇蠕动了半响,却到最后只是吐出了一个是字。
跟在静瑶的身后,静郝他们下了城楼,这才清晰地看清楚泗净城的惨状。
破败的屋子结满了蜘蛛网,地上、墙上到处溅上了乌紫的血液,散着腥臭味,浓烈的腥臭味差点让他们吐了出来,但是都咬着唇忍着,路两旁零零散散地散落着一些阴森森地骨头,骨头旁边还堆着像是被撕咬坏的破布,幽深的巷子里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像是林中那些饥饿的狼匹一样,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有的只是风刮过地上那碎布飘过的影子,整座城充斥着死亡的气息,让人误以为这里不是一个城镇,而是一座人间地狱。
“正如你们心中所想的那样,泗净城很快就会变成了一座死城,不再有生命气息,这里的百姓被奸人所害,服下了一种可以吞噬人心的药物,被药物所迷失了心智,这才变成了半人半魔的魔物,他们没有思想,只有杀戮,只有疯狂,才能减轻他们的灼热之感和蚀骨之痛,他们比常人更容易饥饿,也更容易被激怒。”走在前面的静瑶眼睛直望前方的说道,一点也没有被吓到,也对,她在泗净城中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已习惯了。
“…更容易饥饿?那么请问逸王妃,他们吃什么,不是说城中没有食物吗?难道他们吃树根,啃树皮,或者是吃泥土?”跟在静郝身旁一个中等身高的士兵问道。
静瑶听到之后停下了脚步,陈星也是沉默不语的望向了前面一间酒楼前的一棵大树,那颗大树已经存在上百年的历史了。
“难…不成,是吃人啊?呵呵。”那士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扯起嘴唇干笑了几声,企图将其掩盖下去。
正在静郝准备板起脸来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士兵时,一支泛着森冷寒光的羽箭擦着他的脸庞而过,一缕发丝落下,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静郝急忙回过头去看,这一看,差点让他站不稳脚步,还是静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淡漠,“这下知道答案了吧。”
地上的那个百姓心口插着一根羽箭,羽箭箭尾上的羽毛在风中颤颤着。
那个百姓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死了,他的身体开始腐烂,腐烂的速度很快,而且腐烂的同时,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那个百姓的嘴里,鼻里,眼睛里,耳朵里开始爬出了一些像米粒那么大小的白色虫子,不一会儿就布满了全身,在那百姓的身上蠕动着,啃食着,心口的羽箭被不知名的东西推了出来,叮当一声掉在地上,心口处爬出了一条堪比一个成年人手臂粗的白色虫子,它慢慢蠕动着肥胖的身躯从心口那个不大的洞里面爬出来,它爬出来之后,张大了嘴,露出里面血红的尖利牙齿,也睁开了眼睛,绿色的盯着眼前的众人,张大了嘴,一股腥臭味从它的嘴中传出来,熏得众人捂住了嘴,转身就呕吐了起来,一时间,天昏地暗,吐得他们几年都不想吃饭了。
静郝的身子颤动,脸色煞白,他没有想到,泗净城的情况竟然严重到了这种地步,连人也要开始吃人了。
静瑶没有反应,依然扶着静郝,脸色没有变化,陈星也是没有,这种事天天都在上演,从最初的呕吐不止到现在的习惯。
静郝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静瑶的手,他的女儿在这里到底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罪,才变得这样,见到这种场面,连眉毛也没有皱一下,他闭上了眼,不想再看见这一幕了。
嘴唇颤颤,终于说出了路上他最想说的话,“你,没事吧?”
静瑶惊讶地侧目,静郝紧闭的双眼,“我没事,还能走吗?”
静郝摇头,“走吧。”尽管他的腿脚还在发软,但是他行过军打过仗,知道在危险的地方多留一刻也是危险的。
静瑶摇头,“我看还是先休息一下再走吧,你们这状况等走到目的地的时候,那要花多少时候啊,都原地休息吧,反正走到哪儿都会遇到这种场面的,还不如就地休息吧,也节省了大家再度劳累的走下去。”
原地休息?
士兵们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看脸色平静的静瑶,再看看那边还在蠕动的肥胖虫子,又再一次地忍不住的吐了出来,连肚中的酸水都吐了出来,恨不得连肠子、胃都给吐了出来,他们是在战场上见过死人的残肢甚至是肚中的肠子肝脏,但是今日这一幕带给他们的不仅是震撼,还有就是总感觉那些蛆虫在自己的身上蠕动着,甚至在啃咬着自己身上的肉。
“对了,刚才那一支羽箭是谁射的?”静郝坐下之后才想起来,要不是那一支羽箭,或许他就没命了。
“流舞的,她一直在暗处,就是怕这些半人半魔的百姓们偷袭。”静瑶平淡道,仿佛这些都是日常小事一样。
那百名精英士兵们这时也停止了呕吐,背靠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