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黑子收到了绿间的回信,说不是什么大事,删掉了没关系。黑子去医院看了绿间一次,绿间看起来情况不错,黑子放下心来,专心地跟着詹姆斯练球。
黄濑每天早中晚定时打电话过来,这实在是一件神奇的事情,黑子严重怀疑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定时设置闹铃。倒是青峰,很久都没有打过电话,黑子打给他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人接听,向黄濑问起来,黄濑也只是说他最近在刻苦训练,想要打败紫原。
詹姆斯打球很渣,甚至还比不上集训营里b组的一个学生。但是不知为何,黑子从来都没有赢过他,打球的时候只要有半点的轻敌和分神就会被一招致命。詹姆斯打球从来都不大幅度的出汗,反倒是黑子每次跟他打完都要气喘吁吁。
詹姆斯看起来很喜欢黑子,喜欢在黑子有气无力地趴在椅子里的时候把球放在他的脑袋上,而且不会滚下来。黑子抬起眼看詹姆斯,詹姆斯一副傲视众生的模样,挑着眉撇着嘴:“你明明比我厉害嘛,怎么还累成这样?”
“……”黑子默无声息地垂下眼,继续挺尸。
“打败了我的话,再打败你哥哥可就大有希望了哦,可以说基本没问题。”詹姆斯弯下腰扯着黑子的两根头发玩,“快加油快打败你哥哥,我请你吃冰激凌。”
“……为什么?”
詹姆斯咧嘴:“因为你哥哥总让我不爽。”
“……”
詹姆斯在黑子身边坐下,一只手撑住下巴,做一个很孩子气的动作,道:“他们那些人啊,天赋好得让人嫉妒。反正我跟你一样,喜欢自己学不好的东西。”詹姆斯耸一下肩,突然咧嘴一笑:“不过也算是……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情?”
黑子脑袋上的篮球掉了下来,黑子伸手接住,翻个身向上看着詹姆斯。詹姆斯拍一下手:“继续继续!”
黑子不知道詹姆斯的目的是什么,他没有告诉他这样的训练要达到什么样的水平,也没有说训练的是哪一个方面。但是黑子跟詹姆斯打球很开心。一个星期后亚莎要开始上班了,詹姆斯搬到了亚莎家里,美名其曰是照顾黑子,黑子却总觉得不对劲。
似乎他跟亚莎的关系太过于亲密了。
詹姆斯不说自己的工作,他似乎有的是时间,可以整天陪着黑子打球。同样,他也有的是谜点。亚莎每天要到五点之后才回来,三人一起做晚饭,竟然有点像一家三口。
黑子望着厨房里的两个人走神。詹姆斯有一米八多,称不上很帅,但绝对的魅力四射,特别是打球的时候。亚莎一米六五,穿上高跟鞋便是一米七多,长卷发,三十多岁看起来却非常年轻,时尚,漂亮,有活力。
黑子忍不住往不对劲的方面想,当事人显然没有顾及这么多。他们的相处模式实在太过自然了,让黑子觉得自己的怀疑有些疑神疑鬼。
也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父亲的记忆实在少之又少……
黑子犹豫着打了野葵的电话,问关于亚莎和詹姆斯的关系。野葵本来想说什么,最后断断续续又找了一个奇怪的借口搪塞了过去。黑子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也不说话。
不过,詹姆斯居然是亚莎的上司?
凭什么亚莎这么忙?
绿间搬到了郊区的疗养院,黑子每隔几天会坐很长时间的车去看他,两人相安无事的相处,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绿间不再提短信,黑子也全当没有收到过。这样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绿间谈到了紫原和赤司的事。作为赤司的死党,绿间说了半句话之后就闭口不提,一脸“会被剪掉”的苦逼模样。黑子点头表示理解,道:“绿间君要疗养多久?”
“不知道。”
黑子偏偏头:“我下个星期就要回去了。”
“恩,我知道了。”
黑子垂着眼,皱眉道:“如果绿间君的好朋友有女朋友了,你会不会觉得不高兴呢?”
绿间的瞳孔缩了一下,推了推眼镜:“不会。”
“如果不高兴了呢?”
绿间不说话,黑子纠结地扭着眉头。绿间问他:“你不高兴了吗?”
“我只是举个例子。”黑子道。
绿间耸一下肩,故作轻松地拿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道:“那就是喜欢他。”
黑子默不作声。晚上黄濑又打电话过来了。黑子听着黄濑活力的声音,鼓起勇气问:“阿黄有女朋友了吗?”
两人第一次在电话里体会到了距离的遥远,因为等待回答的沉默太难耐。黑子难受地抿起唇。
黄濑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黑子转球的手停下来,慢慢走到球场的最边缘,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不想承认似的道:“阿黄可以再说一遍?”
“汹子……”黄濑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星期就回来。阿黄可以再说一遍吗?”黑子固执地问。
“……有,是曾经帝光的同学,你见过的。”
黑子对上了詹姆斯的目光,詹姆斯担心地皱着眉,想走过来。黑子把脸埋进阴影里,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不露破绽:“恭喜阿黄。”
那边不说话,黑子眨眨眼睛,道:“之前阿黄的那些话,只是一时兴起吧?现在我们又可以跟以前一样了。”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手机碰碰几下,似乎是掉在了地上,然后传来了黄濑隐约的呻|吟声,以及拳头落在身体上的闷响。黑子吓了一跳,连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