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此番攻打慕家族,不可杀戮那些盼族长如盼神灵的村民们啊。”颜若?叮嘱道。
“如果你说的果真如此,我又怎么会去杀那些对我敬重之人呢?”他觉得自己所杀的那些人都是该死的,都是因为他们不遵从自己的意愿去做事,当然是该杀了。遵从自己意愿的人,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去杀戮他们的。
“好,族长果真是大慈大悲之人,好人有好报啊。”颜若?想着还有事要办,又说道,“天色已晚,大家也都累了吧?我现在很累了,得先去休息了,我那房间还给我空着吧?”
“当然,你还住你那房间里吧,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我摆下宴席,为你压惊。”
“不用,我已经吃过饭了,族长要为我压惊,等我们把慕真消灭后再补上吧。”
“也好,这笔给你记下了,大家散会。”
她想到自己还要去见见达利和雄安这两个当年和爹爹在一起玩得要好的人,听说他们就是天天住在府里的,都是光棍汉,家里就他们一人,也就把这里当家了。
颜若?明着去睡觉,暗里根据娘的描述先找到达利,他正独自一人在磨坊里赶着驴拉着磨,此时虽是半夜时分,当大多数人已经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时,他却还在工作,他看到进来一个孩子来到他的面前问道:“你是达利大叔吗?”
达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此时的颜若?已经是女孩儿的装束,一身寒梅独立于雪中红色点白底色的衣裙,外罩一件浅紫底色绣兰花的小背心棉袄,小脸俊俏白皙却又透着红光,整个人看起来清新可人,神采奕奕。
“你是?”达利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眼前有点眼熟却又陌生的女孩问道。
“我是颜子昂的女儿,达利大叔您这么大年纪了,却还要干着这般苦活,过得也太苦了。”
达利见她说出这番话,吃惊地看着她,她竟然是颜子昂的女儿,他以前也是见过颜若?的,虽然面貌依旧,气质却是截然不同,又知道颜昆琦这几日来正在追杀她,便警惕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连忙说道:“这里人都在找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很危险的。”
“那不过是一场误会,我现在就是从大门大摇大摆回来的,颜昆琦也知道我回来了,不但不再追杀我,而且还把我当贵客看待,不过我现在来找你,你最好是不要让人知道我找过你,因为,我不想连累你。”
达利捶了几下酸痛的腰背,颜若?在昏暗的灯光下见他脸色很不好,便说道:“这么晚了,达利大叔为何不去休息,却还在这里推磨?”
“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明日就要挨训了,必须得赶夜做完。”达利叹了一口气。
“看达利大叔身体这般衰弱,却还要干着这般苦活,真是可悲可叹啊。”
听她这么一番话,达利心里也觉一阵阵酸楚,自己已经是年过五十的人了,因为长年干着苦活,吃着最差的伙食,加上日子过得郁闷,没过上开心的日子,连媳妇也不曾讨得,如今身子早已是诸多毛病,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不舒服,还得天天像牛一样的干着活,这日子何时才得尽头啊,只怕只有死了才得解脱了。
“唉,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奴隶生活啊,这就是我的命啊!”达利叹气道。
“达利大叔,你受苦了,我若有机会,定要救你出去,改变你的命运,让你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她说这话的时候看见达利的眉头动了一下,可见他是多么期盼有这一天的,便接着说道:“达利大叔,我那可怜的爹爹死得好惨啊,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你以前天天和他在一起干活,如今你也一直呆在这个府里,你可知道一些蛛丝马迹,若是查出来,我颜若?定不会亏待你的。”
“他,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要去查这些?这对于你可不是好事啊,就是查出来了,除了徒增烦恼,你又能怎样?”达利又是叹了一口气。
颜若?听他的口气,似乎是知道一些内幕的,连忙说道:“现在时间紧迫,我希望达利大叔能把所知道的都实情相告,我颜若?便感激不尽。”
“这里不宜多谈,我马上收工,你去我家里吧,走。”达利说着把驴牵到一边的树桩边,把绳子系在了树桩上。
开了门,去了他的房间里,达利看看没有人发现他们,便放心地关上了门。
点了一盏灯,颜若?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她看看这个小房间,简陋窄小得只能放得下一张床,最多是还能容纳下两张椅子,便是没有出入的余地了。
达利坐下来说道:“你爹爹在世的时候,我和你爹爹,颜雄安三个人在一起干着又脏又累的苦活,你爹爹刚刚来的时候年轻英俊,身子健朗,可惜,不知道怎么就不入族长的眼,也把他和我们这些最低贱的丑陋之人放在一起了。”
“后来呢?”颜若?问道。
“后来,你爹爹老是受到族长的不合理差遣,也经常受了一肚子的气,后来身体不知道怎么越来越差,我们当时以为他是生了什么病,就劝他好好治病,可是族长却不允许他回家修养,到后来越来越严重,族长也就只好答应他回家修养了,可是还是没隔多久就死了。”
“后来呢?”
“有一次,我和颜雄安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当时喝醉了酒,对我说出一番让我震惊不已的话来。”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警惕地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的时候才说道,“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