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我的唇角浮上了冷冷的微笑,他还以为我仍然是那个满心仰慕他,任由摆布的小女孩吗。
看到我的冷笑,他的手缓缓离开我的肩膀,那双急切而已渴望的眼神,慢慢的,慢慢的,恢复了冷血,也恢复了他的高傲。
他起身,丢下我独自躺在那里痛哭。
有人说,当一个男人倾诉心声时,遭到的却是不信任,从此以后他就会收起来再也不说。
可是我不敢再对他抱有希望了,我已经被他的毒刺刺得满身都是伤,心里也全都是窟窿,空荡荡的,隐隐作痛。我在心里问着,管毅,你到底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我如此刻骨的恨你。
#
回到家后,管毅给我细心处理了伤口,他认真专注的样子,真像一个温柔仁爱的好医生。如果这些伤不是他亲手抡起钢钉棍子打在我的肩膀上,我还真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上过药后,伤口开始发痒,我感觉无数崭新的细胞正在前仆后继奔赴现场,潜意识告诉我,这项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等我在家里的医疗室里挂着药水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部手机在我的包里,被遗落在了卧室里,可管毅现在正在卧室,我不想进去,只要不见他,我就觉得他做的那些事让我恶心,我可以尽情的唾弃他。可是一旦看见他,我会痛苦的发现,他的魅力还是有很大的杀伤力,丝毫没有降低过。
在浴缸里放满了洗澡水,我把自己沉没在水里,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如果浴缸能像游泳池一样大就好了,那我现在就能在里面游泳,就像小时候管毅教我游泳一样,那时候我们无忧无虑,笑得很开心。从来没想过,那样天真爱笑的我,长大后会遭受这些苦难的事。
随即,我突然反应了过来。
没有小时候美好的回忆,没有!他只是一个我才认识一年多的男人,一个将我头颅剖开植入虚假的记忆,盗走别人与我之间的感情,下了可怕的毒控制我的男人。
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即使内心翻江倒海,想喊,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喊不出来。
忽然传来敲门声,是管毅的声音,“若瑄,我进来了。”
尽管洗澡前,仔仔细细的把门上了锁,可是管毅还是轻而易举就打开了,对他来说,一张小卡片,一根小铁丝就能毫不费劲的办到了。
门开后。
“你忘了拿干毛巾了。”他体贴的递过大浴巾,“你的伤口能见水吗?”
那温柔得声音,让我又感觉他还是爱我的。我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再抱有幻想,可还是抵挡不住他带给人的深情感觉。
呵呵,原来我是在一口缸里苦苦寻找出路!
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伤口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清澈的水中,皮肤完好无损,我的肩膀上只留下一道道淡淡的伤痕。
他解释道:“这只是暂时的现象,因为病毒产生了抗体。那些化学物质不仅使人痛苦,它还侵蚀了神经系统。”
然后他走了过来,和往常调情的时候一样,轻轻抚摸我的脸,顺着脖颈一直向胸口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