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珠宝店出来,璃诺飒稍稍思索,唤来碎玉,“这附近可有裁缝铺子?”
裁缝铺子倒是有,但是碎玉明白主子自然是要去罂粟堡名下的裁缝店,要论衣裳的做工,天底下除了罂粟堡,还真没有哪家合主子心意的,“有的,主子请跟我来。”
璃诺飒点点头,牵着妃月跟着碎玉走。转过街角,深巷中传来嚎哭声,还有些行人往声源处跑去,璃诺飒刚驻足,就有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捕快从她们主仆三人身边经过,行色匆匆的往深巷而去。碎玉和妃月一起看向璃诺飒,连当地衙门都惊动了,必定有案子。
璃诺飒见碎玉和妃月都看着自己,挑挑眉,“想瞧热闹?”顿了顿,“也好,还有一段时间才吃晚饭,那就去瞧瞧。”说罢,运起轻功,跃上屋檐,轻踩着瓦片,往深巷而去。
碎玉抱起妃月也提步跟上,没多久,果见深巷处围了不少人,像是哪家有钱人家大宅的后门,有衣着华丽的夫人小姐,也有家丁丫鬟,再加上官府捕快,还有不少老百姓,为了个水泄不通,碎玉感叹主子有先见之明,挑了个看热闹的好位置,还不用跟人家挤。
人群中央,一个容貌娇美的小姐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没了气息的妇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好不惹人心疼。当县令问起是事情经过时,那位小姐指着旁边一位衣着相对比较朴素的少女,满目恨意狠绝,“是她!是她杀了我母亲!大人啊!你可要为民女的母亲报仇啊!母亲,母亲!”
县令看那位小姐情绪相对激动,知道暂时问不出什么,便问了旁边另一位衣着靓丽的小姐,“你来说。”
那位小姐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也是指着那个少女,“是她,是庶姐杀了我嫡母!她不满母亲为她定下的婚事,欲离家出走,母亲吃斋念佛,心肠一向宽厚,生怕庶姐离家出走会遭遇不测,便亲自追来拦住她,怎料她竟然将母亲给……”小姐说到这里,已是说不下去,掩袖而泣。
县令又问了其他衣着华丽的夫人小姐,一律指证是那少女杀了嫡母。屋檐上,璃诺飒扭头问碎玉:“蔷薇王朝不是不计较嫡庶的吗?”
“主子,并非如此,除了皇家,还有北冥、冰、歌这三大世家贵族之外,其他的名门望族都是嫡庶分明的。”碎玉微微低头,恭敬地禀报。
璃诺飒摇摇头,“看来,这女子真不得人心啊!人人都指证她。”
妃月被碎玉抱着,坐在璃诺飒身侧,有些诧异,“公主殿下,按照律例,庶女谋杀嫡母可是大罪,要凌迟处死的!这样的人理当不得人心。”
璃诺飒笑了笑,“你也懂得蔷薇王朝的律例?”她都不全懂。
妃月点头,认真道:“我最近正在看的就是蔷薇王朝的律法,上面就有写到。”
县令采取了在场的人的证词,然后命人将尸体带回去验尸,“将尸体和这些人待会衙门升堂。”
“是。”于是好大阵仗的,热闹自然而然转到了衙门。
璃诺飒的目光落在那个所谓的庶姐身上,自始至终,那个少女一声不吭,眼中面对质疑时的坚毅,面对那些夫人小姐时的嫌恶,还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镇定自如,总觉得她最后能扭转局势,令她不得不注意她,不得不期待接下来她将如何扭转局势。“走,跟去看戏。”
衙门大堂,县令惊堂木一拍,衙役押着少女跪下,“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棠家庶长女棠素柚。”少女说到庶女的时候说得很倘然,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庶女身份。
“棠素柚,你可知罪?”县令惊堂木又一拍,厉声问道。
棠素柚面色如常,不惊不慌地反问道:“不知民女何罪之有?”
“你谋杀嫡母,这还不是罪?”
“大人未曾验尸,未曾取到证据,如何如确定民女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