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突然开了,一个人轻轻地走进来。护牛儿暴怒地喊:“谁敢在这时候打扰我,找死啊?”
来人站在那里没动,轻轻地说:“是我。”
英子看清了,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得挺粗壮,黑黑的头发如铁丝一般,一块黄绢布勉强将这些头发束在一起。脸微黑,但很周正,一双眼睛发出凜然正气之光。
护牛儿惊愕了,一跳过来:“你是谁?”
少年平静地答道:“我是这片山的主人。从即日起,我要收回山林,清算你和你的人。”
“啥,啥,就凭你?”
“对,凭我。”少年看英子要寻机逃跑,伸出一只手:“大姐,不要着急。如果他欺负你了,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英子忽然极为信任这个少年了,点点头。站住了。
护牛儿哈哈大笑:“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是吗?”少年讥讽地道,“看来,你欠一点儿火候。”
护牛儿狠狠地一拳砸来。少年身子一低,左拳上迎,右拳挥出,正好击牛儿的下腹。护牛儿“哎呀”一声,连退几步,捂着自己的肚子,坐倒在床边,痛苦地叫道:“呀,呀,疼!你他妈的……”
“看来,你的嘴很讨厌!”从少年的手里,刷地飞起一个东西,圆圆的,直接飞进护牛儿的嘴里。护牛儿噎住了,大张着嘴,瞪着眼珠子,喘不上气来。俄尔,嘴巴一动,将那东西喷出来。原来是个石蛋。
“怎么样,还想玩吗?”少年稳稳地站在那里,问道。
护牛儿还想起身,少年一跃过去,行动之快,令人匪夷所思。一拳砸在护牛儿肩膀上。护牛儿身子一摇,嘴里呼的喷出一口鲜血,歪倒在床边。
少年过去看看他:“还想玩吗?”
护牛儿此时才知道遇到了稀世高手,晃晃头,艰难地说:“不……不想了。”
少年说:“你不想,我倒想。我帮你算算帐吧!你占据这片山林,有一年了,打劫过二十一次,杀死八人。抢劫了大量钱财,是也不是?”
护牛儿闭上眼睛,装死狗。
少年道:“你今天,又将这九个人掳上山来,竟然还想强暴其中的女人,是也不是?”
护牛儿不说话。英子忽然流泪了,接口道:“是,他是!”
少年转身道:“来人。把他拉出去!”
外面,进来几个壮汉。架起护牛儿。少年和英子相随着,来到门外。英子吃了一惊,地上跪的全是山上的土匪,一个个可怜巴巴地仰着头,看他们的大哥。护牛儿被扔在他们面前,殆狗一般躺在地上。他们骚动了一下。却不敢作声。而周围,站着许多汉子,全是短打扮,背负宝剑,显然是少年的人。
侧旁。跑来紫荷和英子那七个随从。他们一起来到英子跟前。紫荷眼里全是泪水,抱住了英子的一只胳膊:“你没事儿吧?”
英子晃晃头,忽然觉得与紫荷的心贴近了许多。
少年下令:“把护牛儿等一共八人,全部捆绑!”
周围的汉子们便拥进跪着的人群中,拉出七个人,其中就包括那个老二。加上护牛儿,一起捆绑上了。这帮人,有的要叫,却被猛击,随后都没有了声音。
少年道:“这八个人,都是护牛儿的心腹,坏事做尽。我们来之前,已经做过调查。为伸张正义,将这八人立刻正法!执行吧!”
短打扮的汉子们立刻将捆绑之人押解到平台的西侧,让他们跪在那里,抽出宝剑,一片杀声,八个人的尸体都翻到平台下了。
跪着的土匪们吓得颤颤竞竞,都深深地低下头。
少年对土匪们道:“这片山林,藏有铁矿,今后要开矿冶炼。你等今后要弃恶林善,愿意留下做矿工的,我们欢迎。不愿意的,可以离开此地,但必须登记造册。谁敢再祸害百姓,定斩不饶。”
跪下的土匪们这才松动起来,有的愿意留,有的愿意走。少年让几个汉子给他们登记造册,转身对英子等人道:“大家请随我来。”
英子已经对这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便带着大家,跟少年走。下了平台,左侧有座房子,门紧关着。少年敲敲门,也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声音,少年就推开了门,恭敬地站立一旁:“请进吧!”
英子等人进去。只见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接着,右侧的一道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姑娘提着一包东西先出来,后面跟着另一位年轻的姑娘。在英子的眼里,这两个姑娘长相平凡,没有特殊之处。紫荷却低呼了一声:“秦蔑然!”
英子大惊。
前面的是雅子,后面的正是秦蔑然。她站住了,目光盯着几个人,低低地开口了:“紫荷,你不用女扮男装了吧?”
紫荷豪气顿生,跨前一步:“今天落在你的手里,没什么可说的。”
蔑然吃吃笑了:“何必剑拔弩张?”
雅子从提包里拿出一卷画,展开了,正是元庆谋的画像。
蔑然问:“你认识此人吗?”
紫荷眼里早已泪水涌流,她扑上前,将画抢在手里,端详着:“夫君,夫君,你在哪里!”
蔑然身子微微一摇。她已知道,元庆谋与紫荷成亲,可没想到,紫荷会如此急切、爱意浓浓地喊出这些话来。蔑然明白,她心里钟爱的那个人,那个曾经在激动中拥抱过她的人,确实已经另有所属了。
蔑然转向英子:“你就是阴乌子的妹妹吧?”
英子吓得失颜变色。
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