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光眨眼即逝,夕阳西下,司徒蕊和耿穆元并肩坐到船头,一人一壶竹叶青,混着夕阳对饮。
远处青山渐暗,山峰在天边画出一道不深不浅的间隔线,一半挡着夕阳,一半映着墨潭。
司徒蕊指着远处的美景发呆,“耿爷,等咱们抽个时间去哪里看星星好不好?”她的手在空中虚虚划过山峰,“你看那里,如果晚上星星一定聚集在山峰之间,喝酒看星星一定会很有情调。”
耿穆元摇头,“那里山峰之间相隔太遥远,况且没有落脚处,总不能咱俩站在半空中看吧。”
“那以后找到那种一线天的地方,咱们去看怎么样?”司徒蕊不死心。
耿穆元喝掉壶中的竹叶青,点点头“好。”
司徒蕊不再说话,静静的喝着酒,脑海中幻想着和耿穆元并肩坐在一线天的峡谷中,抬眼望去,繁星汇成天桥,从天的一头连到另一头。
到那时,她就可以大胆的和耿爷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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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灵阁内,英豪汇聚,莫苍鹤左抓着司徒蕊手腕,右手如鹰爪撕下司徒蕊脸上的面纱,冷冷喝道“玉扶桑,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选妃记的传言越演越烈,各路英豪纷纷来送礼庆贺,这次场面之大,丝毫不比刚刚落幕的摘蟾大会,单从侍婢的打扮上,段凌轩就命令凡是婢女皆要头戴面纱,穿葱绿色布衣。
司徒蕊简直要内牛满面,养伤数月的丐帮帮主莫苍鹤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撞上她这个冒牌无聊婢女出工的第一天来。
来就来吧,还偏偏是那句简直要被她听得起老茧的一句开场白。
‘我们又见面了’
曾经有无数人对司徒蕊说过这句话,冥冥之中似乎形成一种定律,仿佛谁见到她都要说一句这样的话才能表明他们有多牛逼。
司徒蕊心里翻白眼,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头,鸡窝头,蜡黄的牙齿,身上一件破烂的不能再破烂的衣服,精气十足的双眼一副恨不得吃了她。
自然,她是听过玉扶桑和莫苍鹤峡谷相逢,大战一百回合最终以玉扶桑胜利的精彩战绩。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能用内力!
莫苍鹤的手如同钢爪一样嵌在她的手腕,丝毫不管司徒蕊的抵抗,眼里全部是嘲讽“扶桑宫主,别来无恙啊。”
“狗屁!”司徒蕊气急了,不再挣扎,镇定的对上莫苍鹤那双锐利的双眼“你丫堂堂一个丐帮帮主,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扯小姑娘的手,你还不害臊?莫非天下闻名的莫苍鹤莫帮主也想老牛吃嫩草?”
莫苍鹤老脸发红,手上的力道渐渐收回。
没人敢出声,在场所有人脑袋里都飘着同样一个问题——这女子真是玉扶桑?
真是传闻中冷如冰霜的女魔头?
莫苍鹤感觉到无数的目光如利剑一样扫过他。
喘了几口粗气,莫苍鹤狠狠的甩开司徒蕊“没想到妖女也有这样厉害的嘴,老夫今日就是放开你,你也休想逃。”
司徒蕊切了一声,找了把椅子向下一坐,“我呸,我为什么要逃?你说我是玉扶桑我就是玉扶桑啊?我还说你是玉扶桑呢。”
莫苍鹤一时气短。
历代玉扶桑常年在外游历,很少露面。
玉蟾宫中除了双焰殿和生死门两大掌门见过玉扶桑,其余人根本没资格见。而这一代的玉扶桑,更是神龙见头不见尾,夜灵霜和慕容寒也难见到。
他一个人说眼前这个女子是玉扶桑,谁又会信?
光凭天烽峡那一战?
“看看看,说不出来了吧。”司徒蕊趁热打铁,“就你一个人说我是玉扶桑,有证据吗?没事就别在这里挑唆,这几天还嫌庄里事情不多是不?”
司徒蕊板起面孔,一副教育小孩子的脸孔,扫过紫灵阁站着的武林豪杰的脸上,左手叉腰,右手伸出食指从他们的鼻尖儿一,一指过“你,还有你们,不光说他,还说你们,一个个都尼玛事事儿的,一个老乞丐的话也信。”
司徒蕊一边说着,一边刚苍蝇一样挥手,周围的人都悻悻的退后几步,几步见方的地方一下子宽敞很多。
日后段凌玥真当了妃子,他们这些平凡人又怎能惹得起?现在的凌轩庄的每一个丫鬟都可能是陪嫁的丫头,更是惹不得。
“哈哈哈。”几声爽朗的笑声穿透人群,人群不约而同分开两排,门外,一人青衣道袍,手持拂尘,面容祥和,“看来你这个妖女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人走来。
尴尬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甚至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是天一道人。”
“天一道人不会说谎的。”
“如果她真的是玉扶桑我们就一起杀了她,拿回血玉蟾。”有人提议。
“对。”多数人应答。
司徒蕊坐的更加安稳,冷哼一声,“看来章道长倒是很闲啊,怎么,远道而来怕是没什么好事吧。”
对章丘山,司徒蕊实在提不起任何好感。
先不说胡延的事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她,最可恶的是他滥用自己的影响力想至她于死地。
撇开这些都不说,最可恶的是逼得耿爷喝下忘尘丸。
道家的脸面全让章丘山丢尽了!
章丘山脸上不恼怒,可双眼已经染上一层杀气,“老夫可以作证,这个妖女体内种着冰蛊,而冰蛊”他转向大家,“恰恰是玉蟾宫的至宝。”
“妖女,你有什么话说。”人群中闯出一个人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