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晃虽然不靠谱,却确实是个很好相处之人,让他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欢乐,赵清河一旦进入了军营,只怕直至出征归来否则都很难见上严晃一面。
“我半个月能出来半日,到时候我必是会寻你去玩。我已经给你专门留了学习的教材,若是不明可以问问你哥,若是他也有不解之处,你就去寻吕双元他们。”
严晃叹了口气,语气透着哀愁,“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个个都离我而去。”
赵清河听这话不对劲,“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忧伤,可不像平日的你。莫非你哥……”
严晃顿时眼泪水都出来了,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摇头笑道:“我跟我哥好着呢,清河,我能不能也跟着你上战场?”
这下赵清河直接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严晃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你不要命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严晃嘴巴撅得更高了,控诉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总以为我就会玩!”
赵清河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怕这两兄弟在闹什么别扭呢。
严家一直不太平,原本就树大招风,严妃受宠又惹了一些人的眼,之前皇上还明示暗示让严家给这次出征西戎捐赠军费。严霸顺了皇上的意捐赠了一百万两白银,哪晓得又有人说这么一大笔钱竟是这般容易拿得出来,只怕家底还有不少,又吵嚷着让严霸再捐赠一百万两。
严霸虽是富可敌国,可这些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况且这些人哪里是填补得满的,因此直接哭穷拒绝。如今朝中不少人都对严家颇有微词,这段时间严晃都变得低调了不少。平日除了青园哪里都不去,出去吃饭也就跑去赵清河和左护军开的麻辣火锅店。
麻辣火锅店虽然说的是走高端路线,可比第一楼还是差远了。吃火锅要有气氛,热热闹闹才舒坦,尤其是这冰雪天地里,更是如此。这般一来包厢也就没有第一楼那般讲究,成本就差了不少。于第一楼而言,只是个中高端的酒楼。小康之家咬咬牙也能进去消费,不至于像在第一楼倾家荡产兴许都没法子进去。
赵清河叹道:“若是做其他还罢了,战场哪里是能随随便便就去的。我之所以会去是有所求,而且又有这一身技艺,所以才被逼无奈。你活得好好的干嘛受这罪,况且你父亲和你大哥也不会答应的。难道你真忍心看他们为你担忧,吃不下睡不着?”
严晃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气愤不已,“我哥才不会伤心呢,他现在才没工夫搭理我,去做他的‘正事’去了,哼!”
赵清河越听越不对劲了,两兄弟平日极少闹别扭,严晃就是个小孩子脾气,容易生气也容易消气,而严恪对别人虽然冷漠容易不耐烦,可对严晃却是万般包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严晃这么大怨气。
赵清河想了想道:“兴许你哥是真的在忙,我听闻朝中又想让你父亲捐赠百万两的军费,你哥兴许在忙着四处打点呢。”
严晃直接眼泪都掉了下来,“连你都知道这件事,我哥都没跟我说!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瞒着我。”
赵清河觉得自个点了炮仗,惹得严晃不停在那哭诉,觉得自己不被需要,觉得自个太没用,甚至对自己进行了自我否定,觉得他自己一无是处。
其实赵清河也觉得严恪确实把严晃保护得太好,甚至连他都看不过眼,总觉得这样对于严晃来说并不是好事。若有一天严恪无法保护严晃周全,严晃该如何自处?可毕竟是两兄弟的事,而且性格已经养成,严霸和严妃知晓都没说什么,赵清河更不好插嘴。
赵清河正不知如何收场,眼角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清河正想发话,严恪把食指放在唇边让他莫要出声,赵清河不解却也顺着没出声。
“你们总以为我是个没脑子的,连小孩子都不如,什么事也不告诉我。当初姐姐被人害得小产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没跟我说!我还乐呵呵的在那卖蠢,完全不知姐姐心中的苦。还有昕儿……”
亦昕,乃严妃所出的皇子,佩雅公主的同胞同母亲弟弟。
严晃竟是无意中将许多宫中密事透露出来,赵清河无奈的望向严恪,总不能让他继续这么说下去吧。
严恪朝着他点了点头,走向严晃一把从身后抱住他,在赵清河目瞪口呆下直接将人抗走了。
赵清河完全没想到严恪竟然会来这么一手,原本还以为会看到‘你听我说’,‘我不听我不听’这样的戏码呢,结果严恪倒是干脆,听够了一言不发就把人扛走了,完全不给赵清河看戏的机会。
严晃想要出言怒骂,严恪直接一句话让他闭了嘴,“还想被打屁股?”
原本张牙舞爪的严晃顿时蔫了下来,乖乖的跟着严恪走了。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嚷了起来,“清河,你记得从军营出来的时候去找我玩啊。”
赵清河嘴角抽抽,方才热泪控诉的人到底哪里去了!
院子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虽然都微微诧异,也没有发呆多久又各干各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