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杨康。没有你的话,我的人生会变成一潭死水的,我会死掉的,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跟我一起去冒险。你不是说我还欠你一生吗,给我一个机会还给你好吗?”
我流着眼泪向他做完了这段长长的表白,然他却依旧在台上无动于衷。我心里觉得既慌张又惆怅,于是我又向前走了两步哽咽着对他说:“跟我说句话好吗?求你。”
他这才终于拿起话筒对着台下说了一句:“如各位所见,我现在有些私事必须要去处理一下,希望各位都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父亲,祝您福寿安康。”他走下台来牵着我的手离开。
我怔了怔,抬头看着他说:“你刚才说父亲…今天,不是你和黄令仪…”
“今天是我家老头子的六十大寿。”他一边拉着我大步向前走着,一边面无表情地说。
我僵了一下,连忙回过头去寻找黄烨、悠悠和黄令仪的身影,他们居然幸灾乐祸地向我招手比了个“soy”的口型。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继而又回过身去向众宾客点头致歉。不想杨康却愈加快步地拖着我朝门口走去,一边低声喝道:“你能别再回头了吗?那帮老男人已经盯着你的内衣看了10分钟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境况,慌把右手遮在了胸前。
他带我去了衣帽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又取了毛巾帮我擦了头发。最后,他叹了口气,捏了捏我的脸颊说:“我真是败给你了。”
“那…你是原谅我了吧?”我试探着问说。
“你知道再回来的话意味着什么吧?”他不置可否地说。
“我知道,我会跟你一起面对一切,无论是好是坏,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
他微笑说:“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再回到我身边的话,我可能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我低头笑笑,抬手绕在他的后颈上,踮起脚尖亲吻了他。他也伸手揽在我的腰上细细地回应。
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几声轻咳,急忙从杨康怀里跳开。杨敏之带着一副卷轴推门走了进来。
“你有什么事吗?”杨康语气冷淡地问说。
杨敏之没有理他,只看着我说:“顾小姐刚才那番演讲真是精彩极了,连我都在考虑要不要换掉公司的发言人了。”
我没有做声。
“顺便说一句,那个没有任何艺术鉴赏水准的刻薄的混蛋是我们的父亲。”
“是吗?”我笑说,“看来,我这辈子也别想嫁入豪门了。”
“显然是这样。不过,你却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让他记住名字的女人。”她一边说着居然也笑了起来,我不禁有些惊讶,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笑。
“那还真是荣幸。”我回说。
她又笑了一下,取出一张票单递给我说:“现在我来转述一下家父的口信:这是去年12月21日晚上你们损毁的那幅画的账单,希望二位尽快偿还。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我有些犹疑地接过账单,只瞥了眼上面的数字便差点晕了过去:“杨女士,其实那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做的,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你不要刚刚告白了五分钟就背叛我好吗?”杨康斜了我一眼说。
“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哦,至于这幅大作,”杨敏之将手里的卷轴交给我说,“父亲说送给你们了,他本人对人体艺术没什么兴趣。祝二位好运。”她对我一笑便转身离开。
我愁眉苦脸地看着手里的画说:“这可怎么办啊?工作还没音讯,就已经背上这么沉重的债务了。”
“那你要快点回去工作才好,我还等着你养家呢。”杨康一脸戏谑地说。
我牵着他的手走出酒店大厅。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门庭外的草叶上还挂着未干的雨珠,一道彩虹悬于广场的喷泉之上。
六月末,我和友人们重又忙碌了起来。夏安应出版社邀约,开始整理第二部作品的书稿,方路扬也在为首次个人作品展做着最后的准备。唐文心因为签证的缘故每天都有一大堆的表格和申请要填写,苏珊也四处咨询起了高中择校事宜。
我在一个周四收到了《听.说》重新开播的消息。节目换了赞助商,每周减少了一期,播出时间调到了周一至周四晚上11:55。骆唯和toy他们嘴上说着“怎么看都是被冷处理了吧”,脸上却都带着喜悦的笑容。那天晚上,他们又约我去了朝阳路的餐厅吃夜宵,赵铭泽也难得地跟我们一同去了。吃到一半时,他感慨说:“真没想到,我一个拿了半打主持大奖的北大毕业生,居然沦落成一档辣椒酱冠名的午夜节目的主持人了。”
“不是很好吗?听起来红红火火的。”我笑着举起酒杯说,“来,让我们一起把我们的十点钟赢回来。”
录制节目的那天,赵铭泽看上去有些紧张,我便上去握了下他的手,对他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气走上台去。
他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澄清什么,更没有发表什么回归演讲或者自由宣言,他只是像往常一样用他深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对着台下满满的观众说了一句:“欢迎收看由武陵辣椒酱冠名播出的《听.说》,我是赵铭泽。”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亦走到他身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