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布满血丝的红瞳冷冷的看着面前一派温文儒雅的人,满是不耐烦。
“听闻皇兄身体抱恙,皇弟特地前来探望。”司徒睿淡淡的道,没想那日马上威风凛凛的人如今一副胡渣邋遢的模样,满身暴戾,嗜血而危险。犹如一只被逼上绝路的狼。
“司徒睿,我现在没心情应付你,慢走不送。”司徒戾嘶哑的嗓音带着无尽的苍凉与悲戚,一抬头,一大口酒哗啦而下,不一会酒瓶就空了。随手一扔,丢到一边,再拿起另外一瓶继续。地上已经摆了十几个酒瓶子。
司徒睿眉头轻皱,“司徒戾,明日早朝还要lùn_gōng行赏,你别摆架子不来。”
“lùn_gōng行赏?哈哈哈……”司徒戾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不止,“我要那么多功劳做什么?啊?有用吗?能换回我最重要的东西吗?能把我最想要的东西赏给我吗?哈哈哈哈……”
又是一大口酒灌下,司徒戾“啪”的把酒瓶砸在地上,晃悠悠的站起来,“什么早朝!什么lùn_gōng行赏!通通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司徒戾,你未免太不像个男人了。就因为一些小事自暴自弃……”
“你说什么!”司徒戾红瞳危险的盯着他。
“司徒戾,我真替你先生感到悲哀。”司徒睿不怕死的继续挑战司徒戾的情绪。
听到先生这两个字,司徒戾红瞳一缩,神情激动的掠近他,手掐在他脖子上,厉声道:“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并不重要!我只想说,司徒戾,我替你先生感到悲哀,替你先生感到失望。”司徒睿冷笑,“辛辛苦苦教导多年的人,竟因为一些可笑的理由把自己的前途葬送,愚蠢之至!”
“可笑的理由?”司徒戾恶狠狠地瞪着他,面容扭曲的道:“愚蠢之至?哈哈哈……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说完一把甩开他,大声咆哮道:“我爱他啊!我爱他啊!很可笑吗?很愚蠢吗?啊哈哈哈……就是再可笑再愚蠢我也还是爱他!”
这未能说出口的爱恋就像一颗大石一样一直压在司徒戾的心头,此时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又哭又笑的叫着。
突然司徒戾咳了起来,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竟是笑岔了气。
司徒睿眉头紧皱,这样子下去,不走火入魔才怪。
“主子!”九重惊呼一声飞身过来,想要给司徒戾顺气。可司徒戾一转身避开了。
司徒戾此刻就像一个遍体鳞伤的狮子,没人可以靠近、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孤独的把自己困在了心房里,拒绝任何人的抚摸和安慰。
九重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讪讪的道:“主子,酒多伤身,您少喝一点吧。”见司徒戾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小心的问:“锦妃娘娘派人传来了口讯,让主子您进宫一趟,您看?”
半响,司徒戾才道句:“备轿。”说完转身就走。
看他是往卧室的方向走,九重才舒了一口气。见一旁还站在那望着司徒戾背影出神的司徒睿,九重轻咳两声,“主子情绪有些失控,靖襄王爷不要见怪。”
司徒睿回头看了眼九重,淡笑,“不知待会九重姑娘可有空闲?本王有事请教。”
“请教倒不敢,烦靖襄王稍等。”九重行礼退下,为司徒戾进宫打理好一切。
锦绣宫
“你这样子成何体统?”锦妃柳眉轻皱,一脸嫌恶的瞪着胡渣满面神情萎靡的司徒戾。
五年已过,锦妃与当年无异,反而因为岁月的酝酿,更多了些成shú_nǚ人的韵味,一张芙蓉面被精致的妆容妆点得风情无限,更显得雍容华贵。而站在她身边的彩茧就看起来比以前老了许多。
司徒戾不说话,只是一直傻站着,面无表情。
“你!”锦妃气得说不出话来,“人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你倒好,两日不见,就让本宫侧目!”
“劳母妃挂心了。”司徒戾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面色不波。
“发生了什么事?”锦妃喝了口参茶,压下火气。
“无事。”司徒戾淡淡回道。
“无事!?”锦妃忽的起身一把把茶盏摁在桌上,厉声喝道:“无事你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司徒戾低着头又不说话了,锦妃愤怒得一把砸了茶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让我问第三遍!!!”
“娘娘息怒!”一旁的彩茧连忙上前扶着锦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司徒戾,心情复杂。
“孽子啊孽子!你想要我操心到什么时候?!”锦妃顺了气,还不忘责骂。
司徒戾心里冷笑,操心?呵呵……这女人什么时候操心过他了?全部心思都花在了勾心斗角和怎么留住皇帝上,何时对他操心过一丝一毫?
“娘娘……”彩茧一边帮锦妃捶着背,一边轻声道:“莫不是殿下听到看到什么了?”
“怎么?”锦妃抬眼询问,彩茧看了眼司徒戾道:“前些日子皇上下令捉拿废太子,信陵王领旨前去抓人,结果废太子用舒家女儿威胁舒尚书助其逃离,结果把人害死了……”
“舒沁儿?”锦妃皱眉,想起那年秋岁赏花宴,司徒戾遇到此女子,后来还与之传出了笑话。
“你还记着她?”锦妃放软了脸上的表情,叹道:“她已嫁做人妇,论起辈分,还是你嫂子!再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再记挂着!世上好的女子多得是,本宫为你挑几个品貌俱佳的女子送到你府上吧。明日lùn_gōng行赏,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