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的招商会举办的比较成功,陆续有云阳的企业家想要转移到海城县来,这对于云阳和海城可谓是个双赢的结果。对于云阳转移走了早期落户占地广泛且附加值相对较低的企业,腾出了土地招引新的附加值高的企业入驻,对于转移到海城的企业而言,搬离云阳,也会得到相应的补偿,而到海城发展还能享受优惠政策期,经营面积相较在云阳又得到了扩张。
杨京辉心情同样大好,特别是那户白瓜加工企业的落户,可以说是为今后与飞龙集团的进一步洽淡增加了一张分量很重的底牌。杨京辉带领的项目组成员各自忙着下一次去飞龙集团所需要的准备。杨京辉梳理了几次去飞龙的洽谈,心中渐渐有了一些脉络。忙了一会儿,起身离开案头,活动活动脖子,舒展筋骨,这时案头电话响了。
接听后是张小梅的,张小梅上午刚接待了一个女同志的诉求,常年遭受家庭暴力,那位大姐到了妇联就跪在了地板上,求妇联领导帮助她,其实像她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到法院起诉,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但她偏偏还不想离婚,为了家庭,为了老人和孩子,不想走法律程序,想通过妇联的宣传教育让她丈夫能痛改前非。对于这位大姐的遭遇,张小梅即同情她的不幸,又怒其不争,可有时也无能为力,协调处理了一上午,那大姐的老公最后在居委会、邻居的见证下写了保证书,会好好生活,不再酒后家暴,这一桩清官最难断的家务事才算告一段落。可张小梅心里却感觉到有些堵,闷闷的想要倾诉出去,便给杨京辉播打了电话。
先是互问一下生活近况,后来便是工作近况,张小梅关心杨京辉项目进展情况,她知道这个项目对于杨京辉的重要意义,少不得杨京辉向她讲述了几次飞龙之行的得失与收获,虽然前路遥遥,但杨京辉充满了必胜的信念,他打趣说如果等项目真的争取到了,他就要用这个做为奖励自己的最大的礼物向张小梅求婚。而张小梅刚刚经过上午的家暴诉求,尚自沉浸在那悲伤之中未游走出来,处理上午的事情,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家庭,她对婚姻实是感到不自信,那不是恐惧,只是不自信。
儿时记忆中的爸爸和妈妈,无论是外界看来,还是一家四口都是那么幸福,爸爸每天在外工作,虽然身居要位,但都以妈妈和家庭为重,不像和爸爸级别相同的胡叔叔那样天天在外面匆忙赶场应酬,几乎每天如果没有会议或是推脱不掉的上级来人,爸爸都会回家,每天习惯早起的爸爸还会为一家人做好早饭,再挨个叫醒自己和弟弟,弟弟那时好懒床,爸爸叫醒了他,他抱着枕头跑去找妈妈,然后爸爸再追到卧室去叫妈妈和躲进来的弟弟,一家人在一起好不温馨。
可是那一天,妈妈回来了,眼睛像肿了的桃子一样,和爸爸大吵了一架,爸爸没有任何辩解,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知道我不对,但是我爱你……”,妈妈甩开爸爸的手道,“你的爱太厚重,也太自私,我承受不起,我什么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忍受的是被欺骗,我这一生过得像个傻子……”,自己和弟弟抱着妈妈的腿,妈妈问自己和弟弟,谁和她离开这个家,自己和弟弟哭成了泪人,自己说不要做选择,要一家人在一起,要妈妈和爸爸都在一起,妈妈也哭了,但却仍然没能阻止妈妈离开的脚步……
而婚姻,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最终一定会走到那一步的,可自己准备好了吗?两个各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最终要生活在一起,最终会淹没在柴米油盐之中吧,而这些锁事倒还无所谓的,只是为何发觉自己现在会越来越像妈妈,越来越害怕被欺骗?自己要的婚姻与爱情一定是要忠诚的……张小梅差开了杨京辉的话题,略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杨京辉与项目组的人一同再去飞龙集团,到了固阳市时己是傍晚时分,一行人安排住下之后,杨京辉电话约了张可去探望他。
杨京辉带给张可一些水果,在美院的写生馆见到了张可,张可正在创作一件未完成的写生作品,作品里描绘的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一个大一点的小女孩坐在父母的中间,手里抱着玩具熊,小一点的男孩被妈妈抱在怀中。这是张可心中的梦吧,那个完整的一家人在一起的梦。张可放下手中的笔,把写生作品收拾好,合上画夹与杨京辉聊天。聊着在大学的生活,张可很喜欢大学的节奏,完全不同于高中,现在没有那么多不喜欢读的科目,专业课很多,自己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现在每天画画就很好过,想画什么画什么,一画可以画一天呢。聊着聊着张可把话题就聊到了姐姐和杨京辉身上,张可问杨京辉和姐姐认识多久了,想没想过娶姐姐,准备何时娶?杨京辉道,临来前与张小梅通过电话,表达了这方面的想法,但张小梅没置可否,还是等待飞龙集团的项目有一定的眉目再说罢。张可告诉杨京辉,自己和姐姐小时受家庭的影响,自己到目前不太相信感情,总害怕孤单,他感觉姐姐会和他有同感,姐姐对感情即期待又害怕,期待有那么一个人能给自己以充足的保护,害怕的是被欺骗。说到此处,张可想起了第一次与杨京辉认识时的情景,便问杨京辉,“第一次和你认识时,你去宁城,记得你是去见你女同学还是女朋友来着?她己经成为过去时了吗?对于这段过往你准备告诉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