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黛想起当时的情形,拳头也不由地攥紧,不过面色仍然一派平静:“我听说了,当时那种情况,便是你说了也不起作用,说不准还会连累你一起受罚!”
商一红忽然哭出声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继续道:“我当时就是因为这种想法才没敢出声的,但事后我却因为这样的自己而感到愧疚悔恨,我当时若是肯为莫大溪说上一句话那该多好,那孩子是无辜的,便是与常人有异又如何,她根本就不曾害过人……”
商一红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莫黛由开始的动容,到后来的麻木,等到她听得有些困乏时,商一红才终于不说了,莫黛心道,不愧是个说书的,居然能说上大半个时辰也不嫌累。
从商一红那里,莫黛了解到自己出事没多久,商一红便从福满堂请辞回到古渠县桃华镇,并一直心怀愧疚直到现下。
送走了商一红后,莫黛与家人也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当晚,尚水和她的两名相公尚仁尚义随萧笑一起来到莫府与许韶林商量萧笑的亲事。因为亲事拖得有些久,双方达成一致意见,选日不如撞日,越快越好,于是决定在三日后,也就是三月二十二那日,将萧笑和尚达尚同以及靳颜的亲事办了。
许韶林想着,石墨的肚子一天天大了,索性将莫黛和石墨穹清的亲事也在那一日一起办了。莫黛没意见,石墨和穹清也同意,他们其实早就已经是妻夫,眼下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晚间亥时,瓷釉服侍穹清躺下后,熄了灯,正打算出门,却被穹清叫住。
“瓷釉,你心悦莫黛吧?”穹清虽然是在问瓷釉,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瓷釉一惊,心里随即慌乱起来:“不不,没有,公子别多想,我,我对莫姑娘没有非分之想!”
黑暗里,穹清和瓷釉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脸。
“你莫慌,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伤心难过,你不打算跟她说吗?”
穹清很清楚莫黛对这类事的迟钝,当初若非他主动表白,她也不会接受他。虽然让妻主再找别的男人什么的他心里不会畅快,但他尊重莫黛,也相信她,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来。
“公子,我不会说的,我从很久以前就发过誓,这辈子都会跟在公子身边服侍公子,至于对莫姑娘的感情,那只是我心灵上的一种寄托,我晓得莫姑娘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了!”瓷釉说道,从未有过的认真。
穹清叹了口气:“是吗?一切都看你自己了,我不会阻止你,但也不会帮你!”
“瓷釉明白,多谢公子!”
瓷釉拉开房门走出去,忽然觉得心里难受,眼泪跟着就流下来。
瓷釉来到前院的那片竹林,蹲在竹林边压低声哭了起来。
忽然的,“喵”一声传进他的耳内,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回头一看,归一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旁。
“汝为何哭泣?”归一问。
“想哭就哭了呗!”瓷釉抽出袖内的绢帕拭泪,被白猫呱呱这么一吓,他也不想哭了。
“你呢,为何现下还不睡?”瓷釉问归一。
“吾心系巫族部落,实难安眠!”
归一叹了口气,他真不知自己还要等多久才能说服莫黛跟他去巫族部落,与她相处得越久,他越觉得让她当自己的妻主是最适合的,虽然他现下年龄尚小,但等几年就能够传宗接代了,届时他会生下新一代巫师,他的使命也便完成了。
“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莫姑娘最看重家人,不会跟你走的!”瓷釉说道。
归一不语,带着他的呱呱走进竹林内,手挨个摸过那些竹子,感受其蓬勃的生命力。
瓷釉觉得归一是个怪人,不再搭理他,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后院,莫无风的房间内。
莫无风囧囧有神地趴在床上,望着枕头上摆着的十一个玉雕,语带感恩道:“妻主,几位哥哥都说了,我与无轻年纪小,故而才会多分给我们一人一个!”
“呵呵,是吗?他们还真是孔融让梨,爱护幼小啊!”莫黛有些无语地说道。
“妻主,孔融是谁?”莫无风眨着妩媚的大眼睛问道。
“呃……”莫黛于是将孔融让梨的故事说了一遍。
莫无风听了甚是感动:“这孔融还真是乖巧懂事,将来他的妻主一定会疼宠他的!”
噗——莫黛差点没当场喷血,抱歉啊,孔融先生,无风他不是故意要将你拉进这个女尊世界的!
“我说,无风,咱们该歇了!”
莫黛想熄灯了,可莫无风这孩子依旧爱不释手地盯着那些玉雕看着,他自己看也就罢了,还非要拉她一起看,要命,不过是些爱作怪的小人儿雕像罢了,也不知他怎么就那么感兴趣?
“妻主,你说这个姿势奇怪不奇怪?那样的姿势人能做出来吗?”莫无风指着一个玉雕问莫黛。
莫黛将脸埋进枕头,闷声道:“肯定做不来,那个都是骗人的!”
“嗯,我也这么想!”莫无风点点头,忽而又指了另一个玉雕问莫黛,“妻主,你看这个姿势!”
莫黛不想看,扭过头不理莫无风。
莫无风顿了顿,忽然一股脑地将玉雕收进竹匣子内,放到床里头,然后下床去熄灯。
莫黛松了口气,却忽然感觉到莫无风抚摸向她背部的手,然后他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