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太过娇纵你们,在本王面前亦敢如此放肆,已是无法无天了,此次狩猎过后,你等回府面壁一月。”万俟兮冰刺般的眼神扫在众位皇子的面上,深黑的眼眸似与黑暗融为一体,孤冷的气息,如同行走在暗夜的王者。
纵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成王殿下,在万俟兮的面前,他们似渺小得看不见。
而这话,若是他人必然不敢不能说,可到了万俟兮的面前,这个只比他们大不上两三岁的男人,严厉的训斥,他们得接受,纵然心里不甘。
墨台靖容站在万俟兮的身侧,忍住一腔的笑,眯着眸子看着成王与太子,两人面上隐隐有暴跳的迹象,却不能发。
“是。”咬牙切齿的应和声。
万俟兮也不管他们会不会实行,但他们若是不傻,就该明白怎么做。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他们绝对不能让万俟兮看到他们跨出府门半步。
万俟兮漆黑的眸子转过来,死死地定在墨台靖容身上,将她眼底的笑意看在眼里,眸色眯了眯。
墨台靖容一愣,冲着他耸耸肩,拾起滚落地面的背蒌,“别拿那套来对付我,我不是皇帝的儿子们,更不是你的属下。方才若不是你突然出声,我会掉下去?”话中意思完全是在怪万俟兮,没有半点认错的心理。
万俟兮难得的蹙眉,她竟然懂得他眼中的意思?
“你还想死。”看到墨台靖容又往崖边走去,万俟兮冷漠出声。
墨台靖容挑眉,“此处人多,难道你喜欢屁股后边跟着一条大尾巴?”
“靖容。”墨台靖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万俟兮对墨台靖容的态度很让他担忧,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损着万俟王过后还能活生生站着的,而墨台靖容却办到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万俟王待一个人如此的好,是的,在他们的眼里看来,万俟王对墨台靖容实是好过头了。
压在他身上,没有生气发怒;反驳他的话,完全无动于衷;更别提墨台靖容对他的态度了,就是皇帝也不敢如此的放肆。
“跟我来,大哥有话与你说。”墨台靖安不顾场合的黑着脸上前拉过墨台靖容的手腕,就势要将人拉离。
墨台靖容却苍白一笑推开了墨台靖安的手,“大哥,你们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墨台家的事,我墨台靖容没有资格知道,那么,我的事,你们就不能别再多操心?就让我一个人好好的呆在万俟俯,万俟兮对我很好,你当真不必担忧。”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令听者心头跳了那么一下,苍然的声调配上她凄然的面色,令其显得苍凉纠心。
墨台靖安眸色暗了暗,将目光放在万俟兮身上,在听到墨台靖容说到那句“万俟兮对我很好”时,众人的面色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墨台将军,他来了……希望在他与本王没有碰面之前,你能将其解决了,否则到了本王的手里,可不好说了。”万俟兮黑如夜的眸光冷冷地放在墨台靖安身上。
墨台靖安身子狠狠地一颤,向后踉跄数步,神色徒然间的痛楚。
墨台靖容苦笑一声,“大哥,你回去吧,这里——危险。”说完,提了提后背的药蒌,看了万俟兮一眼,往深处走去。
万俟兮也不做停留,与墨台靖容一道进入深山里。
后边的人自是不敢再跟上来,只有四名侍卫与一婢随两人身后。
“砰!”
墨台靖容手腕被人狠狠的扼住,整个人徒然被男人大力的往树干上压去,男人的气息如排山倒海而来。
墨台靖容先是一惊,男人完全不知怜香惜玉的将她死死的顶在扎人的树干后,力气很是大。
“小姐!”春崃一惊,一步跨上去就被四名侍卫拦住。
“怎么,万俟王这是恼羞成怒要在这里办了我吗?”墨台靖容冷冷地勾了勾唇,墨台靖安的反应,让她心头似压着一块石头,如今这男人突然袭击自己,拿冷冰冰的眼神瞅着自己,心口一冷,一股邪火也跟着一道噌噌冒出来。
忍了这么久的脾气,一旦暴发就很可怕。
墨台靖容在尽量容忍自己的坏脾气,若不是因为墨台家,她也不必处处受制,怕连累到墨台家。
可是墨台家最近的反应让她渐渐凉了心,心头烦躁之时,性情也跟着突变。
“在本王的面前敢如此放肆的人,你是第一人。你说,本王该拿如何办?”万俟兮眯起深黑的眼眸,声音擦过她的耳际流转入耳膜。
热流引得墨台靖容身子不适而轻轻颤了下,抬眸瞪着他,“那么,你想如何?”
万俟兮再往前压近了些,眸色黑得看不见底,一片黑色突然笼罩下来,在墨台靖容瞪大眼之下,男人已经完全低下俊脸。
“偿你!”两个暗哑的字眼轻轻贴过她的耳际,未等她反应过来其意思时,唇瓣已经被他狠狠的啃住。
像是一种惩罚性的,狂野的,狠戾的……男人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借着这一个狠吻发泄出来。
墨台靖容不能呼吸了,措手不及的吻让她瞪大眼眸,忘记了去反抗。
四侍卫似被雷狠击了下,完全动弹不得。
春崃捂住嘴,瞪大眼珠,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任务是要保护小姐,而不是让一个男人任意的“欺负”她。
“呼呼……”
万俟兮退离,眼中眸色比之方才更深,深邃漆黑的眸凝望着她,声音沉哑:“看来,今日不能继续上山了。”
言罢,一手扶住从树干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