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路行至盛安皇寝宫,门口两位宫人连忙见礼,盛安皇身前侍候的贴身太监荣公公从里面出来:“见过皇后娘娘!皇上请娘娘进去!”
皇后进入内殿,扫了四周一眼,见甄皇贵妃和柏凌均在,甄皇贵妃起身对她微微一福,柏凌对皇后行了个万福礼,恭敬道:“母后!”
皇后边走边瞧着他,面上露出笑意,眼神温和:“四皇子回来了?长途跋涉已是疲惫,何不先回王府歇歇再来拜见你父皇?”
柏凌回道:“儿臣不累!倒是让父皇母后挂念,儿臣深感不安!”
皇后昂首走到盛安皇床前,往里探了探身子:“皇上今儿身子可好些了?”
盛安皇点点头,眼光追随着柏凌,声音浑浊:“凌儿回来就好!你也累了,和你母妃叙叙旧早早回府里休息吧,改日带柏徕进宫陪父皇玩,自你出京,父皇有好几月都不见那小泼猴了!”
“是!父皇!”柏凌应道。
皇后挥挥手,顺着盛安皇的意思对皇贵妃说道:“你们娘儿俩好久不见,定有许多话要说,皇上这儿有我,下去吧!”
甄皇贵妃侧身对着盛安皇和皇后福了福:“臣妾谢过皇上和娘娘!”
甄皇贵妃看向柏凌,对他微微颔首,由丫鬟搀着出了帝寝殿。柏凌别过皇上皇后,快步追上甄皇贵妃。
“母妃!”柏凌喊道,就要屈膝跪下。
甄皇贵妃一把抓住他,止住他下跪的动作,失声叫道:“皇儿!”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环视下四周,瞬间压下失态,对柏凌道:“去紫庆宫,让母妃好好看看你!”
柏凌十五岁封王,盛安皇为他修葺王府后,便出宫居于敬王府,甄皇贵妃虽然不舍,但因她从小侍奉皇上,盛安皇一应起居不能离了她,母子二人只得分开居住,柏凌每日朝后必来紫庆宫请安,日日相见甄皇贵妃倒也不念。八年前与柏凌一别便是三年,甄皇贵妃自那以后只要柏凌离开京城所辖范围便患得患失,寝食难安。今见他虽平安归来,不知路上又遭了多少磨难。知子莫若母,柏凌不说,她便不问,只要她日日瞧着他好好的。
入了紫庆宫,宫女们见敬王归来甄皇贵妃容颜大悦,个个眉开眼笑,一时之间,紫庆宫一派喜气,好不祥和!
“皇儿,你瞧瞧,母妃这宫里有了你便有了生机,以后你再不要远离母妃身边!”甄皇贵妃不由长叹。
“孩儿不孝,让母妃忧心了!”柏凌内疚。
“凌儿!”甄皇贵妃右手触摸柏凌的脸颊:“这两次出征,你历练不少,母妃甚慰,可是那边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越优秀,他们必费尽心机与你为难,你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甄皇贵妃顿了顿,眼神愈加专注热烈:“你要有所准备,母妃一生不离你父皇半步,他的心思我再明白不过。母妃身份低微,能位及贵妃,全是你父皇所赐,这一生母妃虽不能带给你别的,却会拼劲心思豁出一切为你开天辟地。”
“母妃!”柏凌出声止住她再往下说下去:“凌儿别无所求,只愿父皇母妃身体安康,大盛兴旺!”
“有些事也不是母妃能决定的,上天冥冥中早有安排!”甄皇贵妃意有所指。
帝寝宫
张皇后坐在床前,轻轻地唤道:“皇上,臣妾替你揉揉肩可好?”
“不用了!”盛安皇语气霸道。
受到拒绝,张皇后并未恼,反而微微的笑了笑,这么些年,皇上除了受用甄皇贵妃的手法,其他人包括新晋的年轻美貌的妃嫔再无这份侍候盛安皇的荣宠,这样也好,她倒懒得使用这些下人的手段。
“皇上!”她缓缓开口,“敬王年轻有为,多次大败拓勒有功,皇上准备如何奖赏于他?”
盛安皇猛地回过头,精明的目光直射向她:“凌儿乃我大盛皇子,自当为大盛建功立业,皇后何出此言?”
皇后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方道:“无事!臣妾只是想为四皇子邀功而已!”
盛安皇闭上眼,再不理她。
回到凤弛宫,皇后微怒。莫通上前,附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张皇后面带疑惑:“此事当真?”
“回娘娘,千真万确!”莫通点点头,语气坚定。
张皇后脸上顿时漾开笑意:“果真如此!倒可一试!”
米言米诺回到京城立即回了王府,王府上下得知敬王归来的消息,一片忙碌。柏凌从皇宫回到王府门前,看见的便是眼前的景象:敬王妃率了王府众人等候在门口,下人们见到柏凌便齐齐跪下:“恭迎王爷回府!”敬王妃身穿王府正装,眼含热泪目不转睛地盯着柏凌,柏凌下了马,走到她身前。
“王爷!”敬王妃徐徐开口,投进了柏凌怀里。
“爹爹!”柏徕稚气的声音响起,柏凌从王妃肩头望去,流苏穿着绣着大花的彩锦正巧笑嫣然地牵着胖乎乎的柏徕,站在敬王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