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与若水对望一眼,均觉一筹莫展。
火云道:“我去见见陆丞相,将陆崖的想法说给他知道,也好派人早做打算。”
若水点点头,道:“此刻外面情形不知如何,你小心为上。”
火云刚要出门张道真与秦万东匆匆赶到,张道真急忙阻拦:“千万莫去醉太白,那里去不得了。”
火云惊道:“怎么?醉太白也出事了?”
秦万东一边推搡着火云到书斋里面,一边说道:“进去再说。”张道真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又把大门紧锁。
到了正厅,火云急不可耐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道真道:“官府四处抓人,我们好几个点的兄弟都不能幸免,凡与陆崖有牵连的,尽皆遭难,陆丞相、邹天际、闫宝龙、高静辉等人全都被俘,醉太白也封了,就连八卦门的一众人也牵连其中。现在只有这里最为安全。”
邓剡刚端着茶盘走了进来,闻听此言,失手将茶盘摔碎,却也来不及收拾,急急道:“那这事怎么办?”
秦万东道:“为今之计,只有速速出城最好。”
邓剡与陆秀夫八拜之交,大哥有难,如何能自己出城,便问道:“那丞相他们怎么办?”
秦万东皱着眉头说道:“只好暂时不理了。想不到火云你们居然没事,还以为秀苑失火,你们也遭难了。”
火云道:“也幸亏我们没回秀苑,也没去找丞相,否则就全军覆没了。对了,秀苑方面可有什么消息?”
秦万东、张道真同时摇头,张道真说道:“暂时没有消息,不过我看陆崖他们凶多吉少。”
邓剡道:“陆崖倒没什么,只是受了点伤,可他两位师兄……就不知道了。”
秦万东道:“他没事就算万幸,那比武大会……”
张道真打断了他,“什么时候了,比武大会还去参加,不是找死吗?”
“我要去!”陆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走了出来,满脸愤怒之色,“不但要去,还要铲除飞鹰。”
众人皆大惊失色,若水从里面跑了出来,解释道:“我……我拦不住他。”
火云处事冷静,见陆崖怒气冲冲,劝慰道:“陆崖兄弟,这事不能意气用事,此刻需要想办法逃出大都,保留实力才最重要。”
陆崖扶着肩膀,踉踉跄跄走到火云面前,正色道:“诸位,我陆崖不是意气用事之人。虽然我两位师兄生死未卜,我爹身陷囹圄,性命堪忧,我的确也是想报仇,救人,不过飞鹰已经练成魔人,若他得胜,只会有更多生灵涂炭,武大会上是除掉他最好的机会。”
若水过来扶住他,道:“可是以你目前的状态,有什么把握可以赢他,就算你身体大好,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陆崖冷冷地道:“嫂嫂,不必担心,我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有把握胜他。昨晚他也受伤了,比我好不了多少。之前我瞻前顾后,不愿参加比武,非是我怕了他。而是我心中另想娶他人为妻,不愿意做这郡马而已,但现在情况不同,不论比武输赢,恐怕都难以做这个郡马,所以我倒可以放开一切顾虑与他一战。昨夜在城隍庙时,我已经想好,如再与飞鹰对敌,只需要高唱渔歌,扰乱亦摄斯连真的魔音,那飞鹰也不足畏惧。”
陆崖心知肚明,就算他清楚幕后是亦摄斯连真控制,但以自己的本事实在是难与飞鹰抗衡,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叫众人不必再行劝阻。到时暗藏五雷神机,最多与飞鹰和亦摄斯连真玉石俱焚,也算是替师兄和父亲报了仇。而自己的渔歌能否阻止亦摄斯连真实在难说的很,至于退身之策,他是一点也没有。
火云察言观色,知道陆崖此刻悲愤交加,所说的话未必可信,便问道:“你真的有把握铲除飞鹰?”
陆崖此刻抱着慷慨赴义之心,从小到大,逢艰难抉择之时,他所做的决定竟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毫不犹豫,陆秀夫当年杀妻弃子只为了成就忠义二字,陆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此刻他虽然没有那样与亲人决绝的勇气,但舍弃自己,杀身成仁的决心却也不输陆秀夫当年。
他常在亲情与义气面前举棋不定,在尹兰和大义之间难于取舍,但事到临头,要他牺牲自己替兄弟报仇,替百姓除害,他也未曾想过会如此义无反顾,即便此战一死,也绝不能留下飞鹰这妖魔在世上。听火云有此一问,他的语气更加坚决:“放心,我定要铲除了他。”
火云拍了拍陆崖未受伤的肩膀,道:“陆崖兄弟,你的一片丹心和过人勇气,我很佩服,但是我就怕你还未到擂台,就已经遭了毒手,需知敌人布下天罗地网……”
陆崖打断道:“那就麻烦大哥替我找件道袍,化妆而入……另外,我爹他们也不能不救,我想去趟平南王府……”
众人皆大惊,若水问道:“此刻去王府,岂不是自投罗网,凶险异常,你去那干什么?”
陆崖道:“我去见向南郡主一面,希望她可以帮我们,救了爹爹他们。”
邓剡道:“此事不妥,那郡主与你非亲非故,即便是童年亲密无间,但时隔多年,我担心她会走漏风声,反倒对丞相不利。”原来邓剡只知道他们二人幼年时在一起形影不离,但却不知道最近他与向南发生的事,故此担心。
陆崖道:“邓叔叔放心,向南不会害我的。”
邓剡摇头道:“不妥,此事太危险了,不如我去探一探张?的口风,也许他可以帮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