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陆崖打断他,道:“我有三个条件,你需要答应我才能收你为徒。”
克里木道:“莫说是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三百个,只要能学成武艺,保卫村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先别回答的那么爽快。”陆崖道:“三个条件没那么容易,第一,学成武功,不得作奸犯科,欺凌弱小。”
克里木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只求保卫家园就好。”
陆崖继续道:“第二,不得好勇斗狠,与人争胜。”
“我也答应!”
“第三,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陆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得杀伤人命。复仇雪恨!我说的人命包括今日来的那些强盗。”
克里木犹豫了一下,道:“可是那些人……”
陆崖道:“冤冤相报何时是个尽头?你要答应我便收你为徒,你要是不愿意。我也绝不勉强。”
克里木道:“那……那我学武艺干什么?”
陆崖心情不佳,也不回答。端起一杯酒,干了。
尹兰道:“你学成武艺保卫家园就好,若是强盗来犯,你可以反抗杀敌,但他们要是从此不来,你也不许找他们报仇,师父的话还不明白吗?”尹兰这么说是想叫他明白,学武艺是为了自卫,若是对方没有再来侵犯,不可以因为今日之事去找对方复仇。
克里木想了良久,这才叹了口气,道:“好吧,只要敌人不来,我就绝对不杀人。我答应了。”
陆崖这才道:“好,今日我就收你做我的大弟子,不过有朝一日,你若是违背诺言,我就亲自废你的武功。”
克里木道:“怎么算废武功?”
陆崖板着脸道:“挑断手筋,终生不能习武。”
尹兰对克里木道:“想好了才答应啊,否则崖哥哥真的会挑断你的手筋。”
克里木看着陆崖笃定的眼神,竟有些畏惧,转而狠了狠心,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老村长举杯道:“第三杯酒我们就为克里木拜得名师,庆祝吧!”众村民一阵欢呼。
陆崖点点头,将克里木搀起,“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陆崖的徒弟。”陆崖又把师承来历,本门中的长辈等事与克里木讲了一遍,克里木一一记下。
付二探大笑道:“太好了,师弟也收徒弟了,那克里木是不是得叫我师父的师兄啊?”
陈一华手里抓着羊肉,道:“这……这都不……不懂,叫……叫师伯。”
付二探对克里木道:“叫一声听听。”
克里木毕恭毕敬,叫了两位师伯,二人大喜,肠胃大开,喝酒吃肉自不在话下。
满桌的酒宴,唯陆崖食不甘味,虽然收了克里木为徒,但总觉得这个弟子心中有抹不去的仇恨,他嘴上答应了所有条件,但将来如何,实在难说的很,难道他犯了错,真的要挑断他的手筋吗?此时陆崖又有些后悔,规矩未免定得严厉了些,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又想到今日见张道真的经过,陆崖也不甚困扰,很少饮酒的他,却喝了个酩酊大醉。
酒宴散去,陆崖便在村长家住下,尹兰服侍他躺下,席间已见陆崖似乎心绪烦乱,喝了不少酒,猜想他今天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尹兰心疼地给他擦着身子,自言自语道:“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
陆崖迷迷糊糊地说道:“不是的,我做的没错!”
尹兰一边擦着他额头的汗水,一边温柔地说道:“没错,没错,我的黄云大侠谁敢说错了呢?”
陆崖幽幽地道:“兰儿,你知道吗?他们说我夺了皇后,是个罪人!”
尹兰叹了口气道:“随他们去说吧, 我知道你是好人就行了。你今天追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啊?”
陆崖也不回答,依然迷迷糊糊地说道:“兰儿,我好喜欢你……可……可他们都不许我喜欢你。”
尹兰微微一笑,“羞人,快别胡说了。”心里却在想,究竟我和崖哥哥被别人说了什么呢?
陆崖又道:“为什么……难道乱杀人就对了吗?好冷……好冷……”
尹兰不知道陆崖梦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但却知道陆崖此刻一定悲痛到了极点,受了非常大的委屈,在他的心里有非常多难解的结,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着他,用身体温暖他那颗受伤的心。
尹兰紧紧拥着陆崖,让他枕着自己的肩膀,轻声地说道:“崖哥哥,你太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了,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兰儿不还在你身边吗?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都不重要,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一切都会过去的。”
陆崖在梦中仿佛听见了尹兰的低语轻诉,喃喃地说道:“兰儿……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也是……”尹兰轻声地说道。两个人终于在一起,可这一切又叫陆崖背负了怎样的负担,自己又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尹兰已经不愿去想,不管怎么说,就算负担再重,代价再大,我们最终还是要在一起。尹兰轻轻吻了吻陆崖的脸庞,莫名其妙地流下了两行眼泪,是心疼,是感动,尹兰也分不清,她将怀中的爱人搂得更紧了,因为她想离彼此的心离得更近一些。
这一夜陆崖沉沉大睡,尹兰却心绪不宁,待陆崖睡熟后,她独自取了纸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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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传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