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璝冷笑,不以为意,“区区三千不到,哪里来的千万?还有那凤雏先生,不是被他杀了,是自己想死。所以,张任也不过如此。”
闻言,张任怒色难掩,但,还是尽量克制着没有出声。
因为,座中已有人为他不平地反驳,“你谁啊你?敌军有多少人,凤雏想不想死,你都知晓?我看你也不过寻常百姓,还是莫要在此风言风语的好?”
“不管我是谁,身份定要比你们这些平民高就是了。”刘璝桀骜,“张任那人无勇无谋,靠得不过是些虚以委蛇的谄媚,不然益州牧会重用他?真是笑话。”
张任拍案,怒火难消。
刘璝望过来,似是没想到张任竟也在,愣了愣,然后,挪目到我身上,倏地就笑了,讥讽,“我说,你怎么来了酒肆,没去军营呢,原来是为了巴结那个叛徒啊。预知未来?也就骗骗你这种无脑之人。他,副军师?别是为了保命糊弄你。”
“刘璝!”张任彻底恼了,起身就欲和刘璝打斗。
而刘璝似乎也正有此意,撸了撸衣袖,挑衅地与张任对瞪。
我则拉住张任,摇首阻止,而后,上前到刘璝近旁,礼数周全地作揖,问候:“刘将军,久仰大名。”
刘璝冷哼,“李叛军。”
张任怒,“刘璝,把嘴巴放尊重些!”
刘璝,“怎么?你就谄媚到这种地步,连我说一句实话都不行?”
“你……”张任欲要顶回去,却被我转眸一个眼神制止住。接着,我继续和颜悦色地同刘璝交流,“刘将军,你乃是识大体之人,应当知晓酒肆这种场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然,可是会被别人笑话了去的。”
“笑话,他们这些平民也敢笑话我。”刘璝自信满满,但,旋即反应过来我话里有话,怒道:“你这是在骂我不识大体?!”
我急忙摆手,“不敢不敢,刘将军误会了,栖只是想说这世上真正有本事的人不会如犬一般乱吠,而是会不声不响勤勉的人。”
“这还差不……你,骂我是犬?!”
“没有没有,栖只是万分敬佩将军不上战场就能知晓战场上的事,真乃神人,怪不得主公要将你好生安置在县府之中,而非张将军那般危险厮杀。”
“你是在讽刺我为主公所冷落?!”
“非也非也,将军尊贵,别说冷落,即便是责备主公都不舍,在主公眼里将军哪是人啊。”
连东西都不算……
“你……”知晓我在骂他不是人,刘璝气得发抖,抬手就欲揍我,“老子非杀了你不可。”
我没躲,本想等到他的手过来,再反击,但,张任突然出现,自侧面便是狠狠地给了刘璝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捂着脸颊疼得四处打滚。张任发狠,又踹了他一脚,警告:“往后,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辱骂李先生,不然,我倒是要你好好瞧瞧到底为何主公会重用我。”
话毕,他就拉着我离开了。
我跟在他身后,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不温不火地问道:“以往,你打过刘璝吗?”
他摇头,清清浅浅地一句,“没有。”
“那,这是第一次?还是因为我?”我轻声,意味不明,“谢谢。”
他回首,灿烂如虹的一笑。
而后,为了填补我被冷落许久的肚子,他领着我去吃了好些食物,有汤面,有胡饼,还有汤饼等等,吃得我腆着个肚子在路上蹒跚,犹似有了身孕一般。
同时,夕阳渐渐落下。
不同于我的狼吞虎咽,张任要小口得多,而且,身为男子,他的食量本就比我的大,因而,纵使同我用食的差不多分量,他依旧身轻如燕,还有气力过来扶我,调笑,“若是往后你有了身孕,走得也这般慢,我可不扶你啊。”
我撇嘴,哼哼,“不扶就不扶,我自己也能走。”
可是,突然,张任就反悔了,“那我还是扶吧,万一你摔着,我岂不是损失良多?”
我后之后觉,不解询问:“你损失什么?”
他笑,恰好路过一个巷口,将我拉了进去,轻轻地把我压在墙上,眸光缱绻,神色认真,“栖儿,等到益州安定,我也真的该成家了……到时,功成名就,我定下聘礼千万,娶你,你可愿意?”
栖儿?娶我?
我怔愣了许久,望着张任眼中的情意,险些憋忍不住地逃窜离去。但,到底没有,而是,怯懦地往后缩了缩身子,装傻充愣,“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他却异常自觉地忽视我的顾左右而言他,说道:“栖儿,我会陪在你身边,不会像庞统一般离你而去,不会像诸葛亮一样对你视而不见,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再你涉入乱世,颠沛流离。栖儿,做我的妻吧。”
我默然,心绪百转千回,良久,颇假的扬唇,“张任,你不要同我说笑。”
“我没有。”他反驳,面孔越渐清晰地贴近我,说着:“你我已是有了肌肤之亲,除了我,你还能嫁谁?还想嫁谁?”
诸葛孔明……
我想着,却没说,然后,不着痕迹地偏过头,躲过他的吻,“我与诸葛孔明也曾有过肌肤之亲,可,终究没有成婚,你又有什么不同呢?张任,你对我不过是责任罢了,可是,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所以,这些话就全当是你胡言乱语好了,往后,不要再提。”
“不是。”他很肯定,扳正我的脑袋,迫使我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