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jj`p` 几人随着姑娘一路向竹林深处行去,不过片刻,眼前便豁然开朗,竟是别有洞天。拔地而起的竹楼雅舍端庄优雅,还缠绕着翠竹的清香,当真令人心旷神怡。只稍稍在湛大人那里见过世面的沐小木再一次被震慑,心中几多翻滚,多有感触。
“跟我来吧。”姑娘指了指前方的竹屋,示意众人跟上她。
待众人扶着阮糖进了竹屋,将他安置在床榻上,大夫就匆匆的赶来了。
“大家因了我多有受苦,想必也不曾吃过晚饭,我这就去备些酒水。”姑娘说完,瞧了一眼湛然,便轻盈的走出门去。
“诸位可去外面转转,这位公子便放心的交给老夫吧。”年长的大夫捋了一把白胡子,胸有成竹的道。
“你们先去吧,我与他相交一场,便在这里陪陪。”林贤对其他人道。
“他也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也留下来照看一二。”沐小木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阮糖,愧疚的道。
“好吧,苏默,我们走。”施亦带着苏默率先走出门去。
湛然瞧不出表情,亦是迈步朝外走去。
“撕拉”一声,衣衫被撕开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
湛然脚步一顿。
“大夫,需要撕的这么彻底么?”阮糖望着光溜溜的腿,略带窘迫的道。
“不撕开,怎么包扎呢?”大夫经验老道,动作利落,很快又是一道布帛撕裂的声音。
“哎,大夫,您轻点。”沐小木别看眼,用余光不要脸的瞧着,道,“他疼得脸都发红了……哎哎哎……”话未说完,忽然被人拽着手腕往外拖去。(
沐小木惊呼一声,本能的挣扎起来,奈何力量悬殊太大,她只得在渐行渐远的途中对阮糖愧疚的抱以一笑。阮糖的脸颊微微发红,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挪了开去。
到了门口,那人总算松开了手,沐小木闷闷不乐却也不敢造次,毕竟她已从方才粗暴的动作中揣测出了主人,必定是天下唯我独尊的湛大人。
“大人有何旨意?”沐小木不开心的问道。
“没有。”湛然立在门口,挡着她的视线,使她完全望不见里面。
“没事的话请大人前去休息,下官还要……”
“有事。”湛然快速的打断她。
“还请大人赐教。”沐小木担忧阮糖的伤势,遂有些心急。
“跟着。”湛然往前行去,道,“什么事,本官先想想。”
“大人。”沐小木罕见的没有跟上,执拗的杵在原地。
小御史难得的反抗令湛然十分不悦,他深深的望她一眼,心里蓦然烦躁起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小木,你这是吃错什么药了?”林贤看着再度回来的沐小木,说着风凉话。
“我也不知道。”沐小木挠挠脑袋,又笑了笑,道,“湛大人海纳百川,会体谅我的。”
林贤用一副“你果然吃错药的表情”摇了摇头。
白胡子大夫已经手脚麻利的给阮糖处理好了伤口,并用纱布稳妥的包好。沐小木凑上前查看了片刻,才放下心来。
阮糖脸色好了许多,他瞧见沐小木又反身回来,不动声色的弯起了眼睛,将笑容藏进浓密的睫毛里。
“还疼么?”沐小木坐在他身侧,昂首问道。 [
“不甚疼了。”阮糖见她关切,嘴角的笑意又增几分。
“外面的晚宴想必也准备好了,不如让这位公子在这里休息,二位先去吃些东西?”白胡子大夫捡起拆开的纱布,合上医药箱,冲着两人道。
“不用,这位公子跟我们一同去。”林贤一收折扇,笑眯眯的道。
“啊”沐小木一时反应不过来,道,“他腿伤了,怎么走?”
“你害的,你背啊。”林贤无所谓的道,“总不能丢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儿吧。”
“……”沐小木正要自卑的说我背不动的时候,阮糖亮着眼睛看着她,轻轻说了一声“好”。
沐小木将将要出口的话便被他那带着微弱欣喜的表情给淹没了。
林贤看着沐小木尴尬又扭曲的样子,笑的不行。
……
沐小木、林贤、阮糖三人赶到夜宴处时,施亦与苏默也才出现。
施亦的裤管湿漉漉的,袖子撸到肘关节处,脸蛋上则沾满了水珠,很快汇成一股,从下巴尖滑进了脖子里。而苏默则手捧着一尾大鱼,充当了一个尽职的鱼篓。
“施大人,你这是去哪浪了?”沐小木颇惊奇。
“捉鱼啊。”施亦一身湿哒哒的就跑了过来,蹲在阮糖的身边,道,“给阿糖补身子。”
“大人真是宅心仁厚。”阮糖笑着道。
“倒是阿糖你,竟然这么严重么?”施亦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阮糖,拧起眉毛。
“恩,大夫说怕是往后都不能走路了。”沐小木垂下眼睛,声音涩哑道,“苏大人,你离远点,好腥。”
走到近前的苏默又默默的捧着鱼远去。
“不能走路了?”施亦蹲下来,担忧的表情有点诡异,仿佛隐隐透出一点兴奋,道,“那我以后常去找你探讨人生可好?”
沐小木一听满脑子都是汗,要是让话唠又爱寻死的施大人照顾阮糖,指不定阮糖什么时候就抑郁了,急忙接过轮椅道:“你那些话还是留着讲给苏大人听吧。”
苏默捧着鱼默默的站到了沐小木的身侧。
此时夜正浓,月正圆。竹林里发出沙沙的声响,听来十分安逸。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衬着翩跹而出的丝竹之音,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