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很巧啊,我也没吃过,那我先吃了啊。”阮糖笑眯眯的将烤鸡拉到了自己身前。
沐小木眼睛一湿,正常不应该是“那我们一起吃嘛”,这节奏怎么好像有些不对。
“哎呀,小木,真是不好意思,竟然把你忘了。”阮糖忽然醒悟,匆忙撕下一只翅膀,从沐小木鼻尖晃过,道,“你闻闻,这家酒楼就这个最出名呢,许多人都慕名前来品尝,你有没有闻出什么?”
“没有。”沐小木的口水又掉在了桌子上,她勉强稳住自己即将失控的双手,死死盯着烤鸡道,“有时候吧,光闻是闻不出什么的,得尝一下。”她尽力让自己的这个“尝一下”像是随口说出来的。
“哦,对,瞧我糊涂的。”阮糖歉疚的笑了笑,快速的撕下一条鸡肉,从沐小木眼前兜了一个圈,送进了自己口中,一边细细品味一边道,“来,我给你描述一下。”
沐小木泪流成河,道:“不用麻烦你了。”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这滋味光靠想象可是很难品味呢。”阮糖眨着眼,惋惜的道,说罢,便在沐小木闪烁着泪光的眼神中缓慢而郑重的吃起烤鸡来。
沐小木坐立难安,遂想着还是走了算了,这般残酷的折磨当真不是她承受的来的,肚子已经咕噜噜咕噜噜的催促了她好多遍,这般一想,便要开口告辞,刚唤了一声阮糖,就见他忽然朝一旁挥挥手。
“小二,再帮我上一份香酥鸡。”他冲着沐小木一笑,又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仿佛故意一般,吃的极缓极诱人,沐小木的视线几乎移不开他的唇舌,那般性感,那般有光泽,那般……等等,不能再堕落了,沐小木甩了甩脑袋。
“你方才叫我,是有什么话对我说么?”阮糖忽而抬头问她。
“你能一个人吃掉两只鸡么?”沐小木答非所问。
“不能啊。”阮糖很快的回道。
“哦,那我没事,你继续继续。”沐小木口水涟涟的道。
不多一会儿,阮糖手中的鸡已经只剩一只骨架子了,他还很变、态的把所有的骨头又拼成了一只完整的鸡,沐小木被折磨的胃酸都要倒流了。
“不想一只鸡竟然就吃饱了,身为男人的我还需要多锻炼啊。”阮糖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
沐小木一听他吃饱了,两只眼睛都开始放光。正巧这时,跑堂的又将第二只香酥鸡送上了桌子,一时香气四溢,勾的人食指大动。
阮糖又冲她笑了笑,一副“我很饱了这只你来”的样子张开了口,“小二哥,这只帮我包起来吧,我要带走。”
沐小木几乎昏过去,不甘心的道:“你带去哪儿?”
“哦,近日家附近来了只流浪猫,日日挨饿叫唤,当真是可怜,便想着回去喂一喂。”
“猫不吃鸡。”沐小木扭曲道。
“我可以锻炼它嘛。”阮糖临危不惧。
“……”
出了酒楼的大门,一阵清风袭来,油纸包中的食物味道又飘了出来,沐小木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的对阮糖道:“这就告辞了,明日见。”
“你怎么知道一笑,拎着香酥鸡在她鼻尖处晃晃,便率先向前走去。沐小木闻着香酥鸡的味道,一路失魂落魄的跟在他身后。
不多片刻,沐小木家那株槐树就映入了眼帘,沐小木道,“我到了,这便走了。”
“恩,我也到了。”阮糖在她身边止了步子。
“啊?你住在哪里?”沐小木诧异。
“就在这里啊。”阮糖闪开身子,沐小木便看见了自家屋子对面那座空空的府邸,“你搬进去了?”
“是啊。”阮糖对她招招手,道,“走了哦。”
“恩。”沐小木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望着香酥鸡,缠绵悱恻的道。
手腕蓦然被人拽住,热乎乎的油纸包被塞进掌心,沐小木愕然回首,便瞧见阮糖笑意满满的眼睛,道:“那只流浪猫似是跑去你家了,你若是瞧见,便帮我喂一喂,可好?”
沐小木愣了半响,红着脸点了点头。
之后的几日阮糖每到夜幕时分便会去沐小木的屋子里瞅瞅,带些吃食托沐小木喂那只流浪猫,他一转身沐小木便尽数自己解决,再回眸时,她早就擦净了油嘴。阮糖便笑眯眯的道,“哎呀,你真是喂的挺好,那流浪猫的色泽毛发越发滑亮了。”沐小木嘴上称是,心头却腹诽,什么流浪猫,她压根连根猫毛都没见到。不过,他指尖掠过自己越发黑亮的发丝时,那副满意的神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沐小木这几日怀揣这这个疑惑过的很不安,这日一边思考一边走进都察院的时候,便被林贤拦住了。
林贤蹲在院子里侍弄他才种下去的小树苗,招招手便将沐小木唤了过去,满脸都是促狭的笑意。
“小木啊,我这里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林贤笑的颇有几分诡异。
“好消息。”沐小木被他弄的紧张起来,一边听一边帮他给小树苗修枝。
“好消息么,就是今儿早上有人找施大人聊天,让施大人深刻认识到奢侈糜烂是多么不好的行为,轻则罢官重则送命,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于是施大人表示,他还是喜欢木门,当然纸门也可以凑合。”
“真的?”沐小木喜上心头,一想到再也不用跟流浪猫抢食就特别开心。
“自然是了。”林贤瞅着她,道,“大人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