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定给你做主。”

我忙道:“英儿还小呢,才十岁而已,再说,战场上的场面,还是不要让她见的好。”

“夫人放心便是。女孩子十三嫁人者比比皆是,想那太宗孝文帝的女儿馆陶公主在十三岁的时候,已经嫁给了堂邑侯,英儿都十岁了,你也别再把她当做小孩子了罢。”

我无奈笑笑:“大抵是为人母亲的,总是把自己的孩子当做孩子,便是孩子早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在母亲的眼里,也还是个孩子啊。”

曹丕轻轻握过我的手,“你是,又何尝知道我不是呢?”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若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直到赶车的小厮在外面禀报,“禀大公子和夫人,冢地已经到了。”

我皱皱眉头,“冢地?”

曹丕点点头,“下车吧,冢地这个地方是个小村子,想必你之前也没有听说过,不过这个地方一般人也不知道,是以才安全。”

我潦草的点点头,“那便下车吧。”

曹丕抱起英儿从前面走,路上英儿听曹丕给她讲故事,一时困乏就伏在曹丕膝上睡熟了,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我从后面跟着,下了车来,发现这个地方景色甚是怡人,近处三三两两栽种些青竹,路旁皆是这个时节最常见的梅树,几株红梅迎着暖阳开的艳丽,三五家农舍三三落落,却又错落有致,远处还有几间瓦烁上铺了层未化干净的白雪,叫人看了舒心的紧。

曹丕将英儿抱抱,对我道:“跟着我后面,这里路窄,马车过不去,你看到远处的瓦房没有?那就是琉珠住的地方了。”说罢,又转头吩咐后面的仆从,“你们去把马车上带着的钱财和衣物取来,跟在后面行吧。”

几个仆从唱诺,转身去将车上携带的东西取下,跟在后面行着。

行至百步,果然在瓦房前看见了墨竹的马匹,我喜出望外,对曹丕道:“这个地方是你安排的吧?果然是个世外桃源呢。”

曹丕也没否认,径自取门而入,一边笑道:“这么说,你是觉得佟儿瞒了你?”

我摇摇头,“佟儿从来不会瞒着我的,这事怕还是我流落在外的时候,被你得知了,才给她们母子安排在这样的地方的。”

“你毫无顾虑的将她安置在府中,我不想知道也难,不过,这件事倒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跟了我那么久的琉珠,居然会和你串通一气。”

我颇为自豪道:“这是所谓的人品。”

“人品是什么?”

“哦,就是人的品格的缩略。”

“……”

我们踏入院中,琉珠已经从房间里迎了出来,见到我面色自然欣喜,见到曹丕,却还是唯唯诺诺的在院中跪了下来,一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曹丕只是淡淡道:“起吧,不用多礼。”

怎料琉珠却跪在地上并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大公子还是责罚琉珠吧,琉珠骗了大公子,对不起大公子的救命之恩,后来又背叛了大公子,本该以命赎罪的…”

“当初我救了你的命,此生便也没想过再让你以命报恩,既然逃都逃了,我若真想追究,你哪还能活到现在?起吧,今天是夫人提议要来看看你们,我不过是陪自己的夫人来探望夫人的朋友,你就不用这般拘礼了。”

琉珠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曹丕,半晌确定曹丕没有说笑,才转过脸来看我。我正想起步过去拉她起来,她的身边却蓦地出现一双白净的手。

墨竹将她拉起来,笑道:“都说丕兄不会追究的,你却不信,你看?如今不是亲自说了不追究了?”

琉珠借着墨竹的力道,颤抖的站起身来,沉吟刹那,道:“大公子和夫人快屋里请,我这就去沏茶。”

我忙走过去拉住她,“不用这么生疏,就陪着我一起进屋坐会吧,我也坐不久,过了晌午就该回去了。”

见我这么说,琉珠才点点头,“那也好,夫人和大公子都很忙,专程过来看我已经是忙里偷闲了。”

我观看琉珠如今的打扮,青蓝色印白花的碎色粗布衣裳,头上以同色头巾勒住发髻,俨然一副农妇的模样,虽然在府中的时候,是个下人,却是领班的,何时受过这等困苦,想到这,我鼻子一酸,道:“走走,咱们去里头说话。”

其实,我心中也晓得,宁做困苦清贫女,不做富贵府中婢的道理,做奴婢的再大的福气也是悲苦,日日要看着主子的脸色行事,稍有差池便遭受皮肉之苦,不得自由整日提心吊胆,可是看到她这个模样,我又忍不住为她伤心,可见这世上实在没有两全的办法,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婢子不愿意出府了。

曹丕当中和墨竹在外厅喝茶,英儿已经放到内室里去了,带过来的衣物也已经吩咐小厮去收拾妥帖。这才拉着琉珠到了外面的院子里,撇开屋里的一概人等,她握着我的手不放,说了些这些年的生活,说是墨竹一直没有亏待过她们母子,平日里墨竹也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算得上认识的邻居,却在去年的时候死掉了。

女人到了一起,总喜欢说些命运无常的话儿,彼此悲叹彼此的苦楚,却又都找不到如何安慰的话语。直到两厢无言,已经是日入中天。

良久,她忽然开口道:“夫人,阴姬最近怎么样?”

“她很好,只是前几天突然跑来跟我说什么要浪迹天涯的话儿,我寻个由头暂时压下了她的想法,可是,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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