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再说不出话来,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是找流云有要事相告,他再问我何等要事,难不成我还要把琉珠和墨竹的事情全部说与他听?一个男人宠女人,再怎么宠也是有限度的,我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种满天过海的事情暴露,他会不顾厉害的仍与我站在一起。
他半笑着看我的表情,终是退了一步,道:“明天我让琉云过来吧,想来你是觉得琉珠没了,流云心里难过。”
我好像是得到特赦,急忙对他施礼,谢他的成全。
琉云被传唤来时,我正和佟儿对坐窗旁,一并品尝新买来的茶叶,闭目轻含,淡香流溢。已经许久不曾再见,他黝黑的皮肤似乎更黑了,眉目间却显出以前不曾有过的坚毅,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憨气。
我让他坐下,他还是对我露出森白的牙齿,却已经没有让人觉得好笑的模样。
佟儿起身去添置新的杯盏,我将琉珠飞鸽传来的书信递给他看,他接过去看完之后,紧紧攥拳,再松开,纸条已变成粉末。
我本以为他会留着,做个念想,“我以为你会好好收着的。”
他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好好收着,总会变成阿姐的催命符,有些东西,不该留就留不得。琉云告退了。”
我目送他离开,佟儿端着茶盏站在门口,疑惑道:“他怎么就走啦?”
我拾起杯盏轻啜一口,道:“两者之选,残酷而必然。舍思念而保全性命。”
佟儿终归是不能理解,只是将茶杯默默放在桌子上,笑道:“小英儿和奶娘玩的开心呢,要叫她们把小英儿抱过来么?”
我摇摇头,将杯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道:“不要。我想休息一会,想些事情。”顿了顿,又道:“你也下去吧。今天我不要你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