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看我,又低下头去,继续道:“上次丞相为公子聘娶官南郡太守的女儿郭照为妻,大公子不顾礼法公然反驳丞相,丞相当时气急,罚他在书房面壁,他也没有妥协。大公子他遇事向来沉着以对,可是那日夫人连续几天高烧,夫人不知道大公子当时是何种模样,大夫说夫人郁气结心,非药物能医治,大公子脸色骇的要杀人,连桌上的茶杯都被摔得粉碎。”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根本不想听。”淡然转身,我的心中只牵挂一人,那人便是我的夫君袁熙,此生此世,生死不渝。
她并没有放弃,缓缓继续:“夫人不是瞎子,大公子对夫人的好,夫人看得见的。”
继续告诉自己,我心里的人,只有袁熙。默然道:“去收拾吧,我很累。”
起身走出房门,将这些烦事抛于脑后,抬头望着天,看到蓝天上白云高远,偶有几只不知名的飞鸟经过,却不能荡起半丝旖旎。
是我太执着,但我不后悔执着。
身后鞋子倾轧过地面的声音乍止,我没有回头的继续看天。
“夫人心情不好?”
是墨竹。
我撑起手放在眼前,遮挡一下从云层钻出来的太阳光,缓缓道:“自从邺城城破那日,我便再没有心情好可言。”
他沉默一阵,漫不经心似的道:“这样不好。”
我收回手攒出一抹怆然笑意,道:“有什么不好?”
“嗯,容易显老。”他说完话锋一转,淡然道:“昨天夜里曹丕过来找过我。”
心下一惊,道:“他找你做什么?”
他随意的坐在旁边的栏杆上,一只脚搭在上面晃荡着,微仰头,冷淡道:“巡视一遍笼子里的鸽子,没有发现什么,带走一只说炖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