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抽骗闹剧在李三爷的喋喋不休中结束,也有个别村民继续抱有希望,幻想哪一天那女人还会回来,可从这以后再也没见过女人的身影,当作是李三爷的黄粱一梦也好,一次美丽的邂逅也罢,花钱买乐也行,总之,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连续jie触几场骗局之后,秀水湾终于重归宁静,大家的警惕性也随之提高不少,以后也不乏有人继续前来行骗,布局越来越精妙,招数也越来越高明,但很难再有上当受骗的情况发生。
通过这几次事件,王本与一部分村民的关系拉近不少,虽然还无法恢复到以前那种纯粹的质朴融洽,但每当在路上碰见,都会笑脸相迎,热情招呼,偶尔串个门子,或一起闲谈聊天,已不再是问题,大家都是同饮一河水的乡邻,本就没有深仇大恨,又有什么化解不了的呢。
而事情的根源,芦荟炒苗事件,王本一直留意着,每当去城里学习飞行驾驶时,总是不经意地跑到叶子荣的公司外看看,现在不是芦荟收割和栽种的时间,叶荣公司也在正常运行,希望能这样一直保持下去。
这个夏天似乎特别的热,毒辣的日光想要榨干身体里每一滴水,沉闷的空气更是让人透不过气,在这样的天气里,如果身体稍差一些,难免疾病的侵袭。
到城里学习完新一天的飞行驾驶课程后,王本驾着摩托车返回秀水湾,还没回到家,正巧碰见子建的父亲刘长生,这位一向沉稳的秀水湾队长,今天却显得非常惊慌,正一路小跑,好像急着赶去某户村民家里。
“刘队长,你这是去哪?”王本停下车单脚点地,关切地问道。
“甄婆婆,好像不行了,”刘长生简短回答一句后,挥手拭一拭额头上的汗水,继续大踏步而去,他与甄奶奶的男人属于同宗,但不是至亲,甄奶奶是他隔房的婆婆。
一听到这消息,王本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慌忙将摩托车熄火,往路边一扔,跟随刘长生的步伐,一同朝甄奶奶家飞奔。
虽然甄奶奶已经九十多岁,与她同时代的人都已仙去,但王本特别不希望她有事,只有在这位老奶奶面前,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如果连甄奶奶都不在了,不知道以后心里有苦时,该找谁述说。
甄奶奶家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全是她的子孙后代,还远不止这些,隔得远的已经有人前去通风报信,正在赶来的路上,如果全部到齐,能坐上好几大桌。
甄奶奶的儿女不算多,一共就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长子长女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先行离她而去,最小的儿子今年也有七十岁高龄,就连她的孙子辈,也已经是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人。
经过近百年的的人生岁月,她已是五代同堂,子子孙孙加起来,估计得有上百口,她这老屋站都站不下。
堂屋里,甄奶奶仰躺在放平的凉椅上一动不动,她已经浑身无力,根本无法站起来,目光有些呆滞,虽然还能小声说话,但已十分吃力,还不停地喘着粗气,连呼吸都已经十分困难了。
甄奶奶的二儿子刘绵庆以及大孙子刘长贵就住在秀水湾,他们领着自家人已经先行赶到,正围在旁边关切地望着,准备等待送终。
见此情况,王本连忙凑上前去问道:“怎么不送医院?”
“朱医生已经来过了,”刘绵庆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言下之意,已经无药可救。
“一个赤脚医生有什么用,快点送医院去啊!”王本急切地说道,朱医生是禾太村里的医生,虽然行医很多年,也算有些经验,但平常也就看看感冒什么的,na里会处li这种病症,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医药设施。
“就是啊,赶紧绑滑竿!”队长刘长生也非常支持王本的意见,甄奶奶现在这样,经不起机耕道的颠簸,不敢用摩托车送,只能使用滑竿抬。
在他们的劝说之下,刘绵庆和刘长贵飞快行动起来,从邻居家借来一把凉椅,将两根扎实的竹竿稳稳绑在两边,再把两根扁担横向捆在竹竿两头,一个简易的滑竿就算是做成,天气太热,顺便再绑上一把大雨伞,用以遮挡阳光。
在凉椅上铺上被单,将甄奶奶轻轻抱上去,再用被单盖好,就可以出发了。
刘绵庆已经七十多岁,不适合再抬滑竿,刘长生便主动请缨,与刘长贵两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滑竿抬起,十分平稳地朝小兴镇上快步而去。
王本没再骑摩托车,而是一路步行紧紧跟随左右,手捏一把蒲扇,不停给甄奶奶带去凉风,生怕自己太毛躁,他没有选择去抬滑竿。
顶着火红的烈日,踩着滚烫的地面,挥洒汗水无数,终于赶到小兴镇医院。
焦急地等待一段时间,一位经验丰富的内科医生仔细检查过后,摇摇头说道:“抬回去准备后事吧。”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让王本彻底傻在了原地,足足愣上好一阵子,他才开口问道:“医生,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能给说说吗?”
“心鸡能已经完全衰退,估计最多还能活一周时间,”事到如今,医生也不打算隐瞒,全部和盘托出。
“那能不能想想办法,哪怕让她多活一段时间也行,花多少钱都没关系,”王本十分不甘地请求道。
“这真不是钱的问题,就算去市里最好的医院也一样,”医生非常中肯地说道。
王本没有再说什么,年龄这么大了,生理功能退化,这是天经地义的生命轮转,医生治病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