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走了不少路,终于寻到了他们避雨的那处树窝,但入目的情景却是如此地刺目。
远远地望着两具纠缠交叠的身体,耳中飘来他们情不自禁的娇啼轻吼,他双眼睁得极大。明明不想看的。却为什么要努力睁大眼?还怕看得不清楚,心痛得不够狠吗?
煦是她的守护雄兽,交合是天经地义的。
可还是痛啊~
心就像是被利爪挠了无数次。痛得密密麻麻。
他就这样站在雨中,遥遥面对着那处正激情燃烧的树窝。
他倔强地睁大了眼。一眨也不眨,直到眼睛酸痛难忍,充血流泪,才闭上眼垂下头。
手中拎鸡和蛋的藤条还抓在手中,只是抓得太牢,指甲嵌进了肉中。鲜红的血从指缝流出,被雨水打薄后又顺着藤条流下。滴在那两只断了脖子的鸡羽里,也滴在了那兜鸡蛋上。
不知站了多久,等他收敛了心神,仰起头让雨水冲去脸上一切的痕迹后。睁开眼,就见那里已经完事。小雌兽更是强撑着不适与疲乏将两人的身上都清理干净,穿戴整齐。
现在,她正窝在煦的怀中睡得酣甜。
身体在雨中站得太久,又冷又麻。他抬腿时竟还晃了下身体。但终于还是稳稳地走向那里。一步一步又一步,直到能看到她因刚刚的情事而嫣红的小脸,红肿破皮的樱唇,制服遮掩不到的部位上,更是泛着密密青紫。似在述说刚才的激烈。
这样就忍受不住了吗?她还有五只守护兽呢,这只是其中之一。
秦苏心中自嘲着,走得更近,在树窝外站定,静静地看着她。
他想,他也许办不到与其他雄兽共享她,想像与亲眼所见的感受是如此的不同。只这一回,他就恨不得上前立马将那只占有她的雄兽挫骨扬灰。心一寸一寸地绞拧着,痛得几不能呼吸。
他泛红的眼睛看向煦,扫了下他流血的腹部与泛白的脸孔。
这只雄兽伤得很重,今天本来好了许多,经这一回,伤口再度开裂,根本就没有任何危胁。要除掉他,比捏断一只鸡脖子难不了多少。随便折根树枝,往那起伏的胸膛上一捅,就可以。用他们的话说,噢,是回到兽神的怀抱。
七七倦极了,窝在煦的怀中如小船进了港湾,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但上世培养的警觉性还在,秦苏的靠近引起了她的警觉,她依然假寐,想看看他想做什么。
直到那浓浓的杀意笼罩过来,她陡然睁开眼,看到他正用嗜血的目光紧盯着煦的脸。
“你想做什么?”七七眯眼,问出的声音冷如冰,寒如雪。
秦苏似是魔怔了,呆呆地扭头看她,而后又看向她手中凝出的刺藤。
它们正张牙舞爪地警卫在他们身前,藤梢如蛇吐信般地对准了他,只要他有稍动,就会闪电般刺来。
黄阶女君啊,他没有把握在她清醒状态时拿下她。
他想说什么,喉咙却是干哑滞涩,嘴里苦如黄连。
“你想做什么?”她原句再问了一次。
她从一开始就提防着他,所以,对煦的事都是亲力亲为,是怕他暗下毒手吧。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神,哑声道:“我给你做吃的,这里很好,雨淋不到。我去把东西搬过来,等下给你zuò_jī汤。”
说着,果然将鸡蛋与野鸡放在了树窝外,人又没入大雨中。
七七散去木系元素,想到秦苏应该是发觉了她与煦刚才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神情大变。不知,他是事后寻来的,还是看到了现场版。她又羞又恼地磨牙,暗想着找机会用精神系把他摧残成真正的“小白”。
过了一阵,秦苏带了东西回来,有果壳,有石板,还有用芭蕉叶包裹着的干树枝。令七七意外的是,他竟然还带了外伤草药来。
将草药递给她后,他将木柴放在树窝里,然后拎着鸡走远了些,去开膛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