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情急之下的表露让郁夏显得无所适从,她挣脱了平安的怀抱,看着他:“现如今这样多的事情,你难不成还要跟着添乱吗?少夫人进了侯府的门之后,便要给润春举行及笄礼,少不得还要办一场陈宏和润春的亲事……”
“那你呢?”平安急了,“难不成咱们两个人……”
郁夏切断了他的话头:“若是真心相待,又何必在乎这朝朝暮暮。”
“可是我在乎,”平安喘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希望你永远都是那个安静的影子,你要知道不管你做过什么,我不在的这段儿日子你经历过了什么,你即便不愿意说,我也了然。郁夏我在乎你,在乎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是你的每一个眼神和忧伤。我答应你再过些时日,再过些时日我便去求世子爷,只是我只问你,你心中可有我?”
郁夏心头一暖缓缓转过身道:“我的心意你已知道何必再问?”说罢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走了出去。
平安看着郁夏的背影还是有一些怅惘,这个女子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替自己考虑一次呢?
过了正午,陈宏亲自将沈筠一家子接了过来,沈筠此时故地重游带着一丝恍若隔世的感慨。他看到左右两边的布置,厅阁中的装饰再也不是父亲在时的那个样子了,心头略有些伤感,不知道父亲在边疆过得可好?他若是知道了妹妹这样一番遭际说不定忧急万分,还是暂且不要说得为好。
沈苾芃迎了出来:“大哥,嫂子!”
“哎。”云烟对着这满院子的华丽有些不太自在,拖着笨拙的身体一把握住了沈苾芃的手臂,“你还好吗?”
“好,”沈苾芃将一切掩藏的恰到好处。将仇恨,将那些万劫不复统统掩盖了起来,给她亲人的永远都是最干净的那份笑容。
“大哥,嫂子进屋里说话,”沈苾芃将他二人迎了进去,润春端着点心茶水奉上。一转身却发现郁夏面色略有不妥。
“郁夏,你不舒服吗?”
“哪儿有?”郁夏掩饰着笑了笑,“怎么倒是关心起我来了?前院儿的那位可是一整天忙的不可开交呢!”
润春哪能猜不透她促狭的笑容,嗔怪的瞪了她一眼,红着脸退了出去。
“你们两个先退下吧,忙了一天儿了,歇着去,”沈苾芃笑着将两个小丫头打发了出去。
“大哥,”沈苾芃脸色略略犹豫,“楚天他?”
沈筠叹了口气:“这个人也是怪脾气的。我这几日天天请了人帮忙寻找,竟还是没有消息,也真正是奇了怪的。”
“是啊!”云烟接过话头,“楚爷的包裹还在屋子里呢,也是奇怪若是人要走的话最起码也要拿着自己的包裹走啊!这么大一个人竟凭空消失了一般,也着实令人诧异。”
沈苾芃沉吟了一下:“也罢!他本来行事乖张不拘小节。说不定又去了哪里云游四方去了,”她不愿意将大哥一家子扯到那些无法琢磨的纷繁世事中。
“对了,最近大哥的飞云阁还好吧?”沈苾芃端起了茶壶将沈筠和云烟面前的茶添满了些。
“倒是比之前还好一些,也是奇怪最近来飞云阁买绣品灯笼的人倒是很多。”
“可不是吗?”云烟笑道,“昨儿你大哥还请了两个新的绣娘来,多宝阁那边的陈掌柜也同你大哥谈生意,说是愿意将你大哥做的灯笼比高出市价一倍的银子收购。”
“哦?”沈苾芃略感诧异,这是怎么说的?
沈苾芃不禁又想到一件事由轻声问道:“欧阳公子回到京城还入了翰林院,这个哥哥可知晓?”
沈筠的眼神温婉如玉,缓缓笑道:“云阔这些日子一直在我的飞云阁逗留。我还说过他我这一身的铜臭怕污了他的清誉,他竟然骂我迂腐呵呵呵……”
云烟想到了那个行事率性,洒脱清雅的欧阳云阔与自己的夫君喝醉了便舞文弄墨斗嘴掐架的阵势,不禁笑了出来:“以前在临安的时候听过欧阳家长公子的一些趣闻,只是没想到还真的是一个洒脱不羁的人。倒是很对你大哥的脾性。”
沈苾芃完全了然了。这样的宫中红人每天混迹于大哥的商铺,大哥的铺子不热闹才怪呢。既如此锦上添花也不错,随即道:“大哥,飞云阁既然生意这么好,大哥可曾想过往大了做做?”
沈筠现如今对这样的光景早已经很满足了,沈苾芃的这个提议倒是让他有点儿不知所措,他一向是个得过且过混日子的人。
“大哥,”沈苾芃拿出了之前备好的盒子,“这个大哥且拿着,里面有这处院子的房契还有小妹的一点儿体己银子,留着也是暂无用处,不若大哥拿了去将飞云阁旁边空闲的铺子盘了过来。”
“这……这怎么可以?”沈筠连忙推辞,“五妹,我与你嫂子在那处小院子住的自是舒服的很,况且现在你嫂子身子不便,飞云阁现有的生意还忙不过来呢……何谈做大了,你且收好……我们今天也是来看看你,一会儿还是要回去的。”
“大哥,嫂子你们听我说,”沈苾芃将那盒子强行塞进了沈筠的手中,“大哥我出此一策也不全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沈家。大哥你想过没有?爹还在边地苦寒之处,母亲在临安的简陋庵庙中难不成真要苦一辈子?长姐……”她略有些尴尬,“虽然嫁入了欧阳家寻求庇护,但是没有娘家人照顾毕竟是寄人篱下,三姐更不用说了,做妾的苦滋味我是深有感受的……”
沈筠重重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