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儿,为什么是你?”君謇的声音犹如鬼魅般低沉。
沈苾芃冷冷看着他:“是的,世子爷为什么是你?”
“芃儿,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
“呵呵呵……”沈苾芃心头剧痛,为什么?她倒是要问问她的娘亲被抓进了这侯府不见天日,君謇的母亲为何不放过可怜的梅姨娘。她杀了他的孩子是被逼无奈无心之举,先夫人却是处心积虑,招招致命。而又是谁在穆兰围场最先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让她万劫不复。
“芃儿,”君謇呓语着,拨开了沈苾芃繁复的外衫,手掌稳稳攥着她的腰带,猛地一抽顺势将她推倒在榻上。
他轻轻褪下了她的xiè_yī,露出了初雪般白净的肩头和精致小巧的锁骨,眼前的美景让君謇的心脏漏跳了几拍,有些透不过气来。
“芃儿,芃儿,”君謇滚烫的唇印了上了去,“你这狠毒的女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赔我一个孩子……赔我……赔我一个孩子……”
沈苾芃静静仰躺在了榻上,看着烛影恍惚而去,突然笑的喘不过气来。
君謇的沉迷被她的笑震醒了些,滚热的唇缓缓离开了她冰凉的肌肤,眼眸中的伤痛却是多了几分。
“世子爷,痛吗?”沈苾芃笑意嫣然。
“……”君謇一阵沉默,那一日在穆兰围场他抛弃了她,想到她会报复,但没想到她给他的报复是如此之痛。
“君謇,”沈苾芃的声音冷得要命,“我们之间隔了那么多鬼魂,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你说我们如果在这锦塌上缠绵的时候,他们会看着吗?”
君謇一个哆嗦,缓缓从沈苾芃身上爬了起来:“芃儿,你想要什么?”
沈苾芃的眼角涌出一抹泪意:“世子爷,我只想让你将我承受过的痛也亲自承受一遍,这样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君謇的酒意终于醒了,他嘶哑着声音道:“好吧,这是我该受的,如你所愿!”
他缓缓拉过一床锦被盖在了沈苾芃的身上,踉跄着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一阵晚风将红烛的影子吹成了一地零碎。
梅林中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瘫坐在了地上,身边站着沉默如暗夜的素锦。
“呵呵呵……她真蠢是也不是?”君骞紫色锦袍的袍角被风吹着有点儿散乱,他背靠在虬髯的梅枝上,看着那处灯火通明的喜房。
“她怎么可以那么蠢?这个世界上……报复一个男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她偏偏选了最没用的一种……蠢货!!”
啪!一只小巧的喝空了的酒坛被君骞奋力摔在了树干上,碎成了沫儿!
素锦默默递了一坛新的过去,君骞随意接了过来,仰头猛地灌了几口,呛了一下。
素锦手中的一方素帕递了过去,君骞烦乱的推开,用袖口擦了擦唇角,凤眸中满是伤痛和恨意。
“素锦……你说我要怎么报复那个女人才能让她与我一样痛的无法呼吸?”
素锦的唇角微冷,怎么报复?二爷,若是真的有那么一个报复她的机会,你还舍得吗?你还下得去手吗?二爷啊二爷!你精明一世却与这情关上是真的败了,你败得好惨,知道吗?你败成这个样子都没有一个人会同情你。
夜色更深了,欧阳云阔倚坐在草亭木栏上静静吹箫,莹白如玉的手指在碧绿的箫洞上优雅的跃动。幽幽的箫音,在风中凝噎,回荡不绝。
“溪边倦客停兰棹,亭上无人品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