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大惊:“你不是说你告诉王强马忠今天去起底惠安里么?”
金元宝淡淡一笑,“我跟他们说的都不是惠安里。惠安里这个地方,只有你知道。”
铁证如山,马六颓然垂头。
“将马六押下看好,我稍后来审!”
金元宝一声令下,马六当即便被推搡着送往牢房了。
午后。马六被押在刑房一角,却没受什么罪,竟然还给了他一张凳子。
忽然。铁门哐啷哐啷的响起来,金元宝带着玉麒麟从门外走进来。
马六愕然的看着玉麒麟。心中惊异,哪有审犯人还带老婆的?
金元宝拉开椅子让玉麒麟坐下,自己正准备开始审问,却不料,还未开口,马六便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说的。”
金元宝听言。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一个叛徒被抓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笑的是他竟然还没认识那伙人的本性,到现在还想为他们卖命。
金元宝慢慢走到他面前。找了个椅子坐下,慢慢的,以一种聊天似的口吻问道:“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忠心耿耿?”
马六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和蔼,想起平日里他对自己也是不薄,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苦笑道:“愿赌服输,只是你想从我这里敲出更多消息是不能了,我还有家里人,不能不考虑。”
金元宝微笑:“你以为你进来了,他们就会放过你家人?”
马六闭目不答。
“你身为捕快。却伙同坏人贩卖人口,不知多少无辜少女的未来毁在你手上,难道你就一点不内疚?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你知道什么,痛痛快快招出来,未必没有宽大的机会”。
马六冷笑:“你是金府的少爷,闲得没事干来跟我们抢饭碗,你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外乡人要在京城活下来多么不容易!”
“这就是你的理由?”金元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马六,你真让我失望。为了你自己的好处,你就能泯灭良心,把好端端的良家少女送进火坑? ”
却不料马六竟然厚颜道:“都是些穷人家孩子,进了窑子未必过的不比原来好。”
玉麒麟几番想要开口,见金元宝诱导口供,强行忍住,此时不禁霍然起身,冲过去狠狠给了马六一个耳光:“无耻!你说,喜儿是不是你们卖掉的!”
“什么喜儿?我不知道。每天手上都要处理十几个,难道一个个记名字?”
被他一激,玉麒麟勃然大怒,抬腿将他一脚踹翻。
马六吃痛,金元宝连忙一把拉住玉麒麟,将她按回座位上,低声劝道:“不要冲动,你这样打骂无济于事,他不会就这么招的。”
“呸!”马六吐掉一口唾沫,慢慢起身:“怎么样我都不会招的。”
“是么?”金元宝冷静的把玩着腰间的玉坠子道:“如果我想法把你捞出来,送你全家去外地避祸呢?”
马六全身一震。
“你知道你现在的罪名不小,身为捕快却勾结贼人,让府尹大人脸上无光,少说也要问你个流放;你要是告诉我背后是谁,我可以想法把你活动出去,给你新的身份文牒,送你一家三口去外地,远远避开这些人。你也知道,我是金府的少主,这些事情对我来说不难办到。”
马六听言,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为什么?你金元宝不是嫉恶如仇么?”
“我记得你刚进六扇门的样子。”金元宝缓缓道:“你曾经是个好捕快。”
马六沉默,将自己的脸藏在阴影里。
玉麒麟见状,也缓缓放下拳头,死死盯住他。金元宝也静静的等待着……
忽然,马六抬头,吐出三个字:“天香阁。”
金元宝精神一振:“天香阁?”
马六避开他期待的目光,道:“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这些人神通广大,你能从这里起出点什么,我就跟你继续做这笔交易。”
“好……”金元宝信心满满的一笑,“请马六到羁押房。”
马六听言,目光灼灼的看向金元宝,满是感激。羁押房,是对未判定罪名的嫌疑犯安排的房间,条件不亚于普通的小旅馆,金元宝能这么对他,让他不由得有些感动。
夜色如水。金府。
柳文昭心事重重的走在花园中,慢慢的朝自己的院子走。
阿贵忽然从一颗柳树后面闪身出来,正要禀告。柳文昭却抬手制止,沉声道:“我已经知道了。金元宝今早抓了马六。”
“还好我们早早撤掉了千娇阁的线。只是不知道,这个马六嘴巴严不严实?”
柳文昭抬头看了看墨黑的天空,果断的道:“他当然不能留了。想个法子,处理掉。”
“是!小人这就去!”阿贵当即便要离开。
“慢着!”柳文昭拦住他,道:“这次是金元宝亲自督办,六扇门必然看守严密,你贸然混进去。万一不能得手,更会对我们不利。”
“那您有何指示?”
“这个马六也算是个硬汉子,听说,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儿子……”柳文昭仰着头。眸子与天空一般,墨色暗沉。
六扇门牢房中,马六正靠在墙角盖着薄毯打瞌睡,身边放着吃了一半的饭菜。
处窗子忽然扔进一物事,扑的落地。声音不大,而马六立时惊醒。
只见地上多了一只虎头鞋,做工精巧。
马六心头一惊,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颤抖着拿起虎头鞋……
面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