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卫洋一下子站起身来。想要过去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时,却发现裴信炎已经先一步抱住了她。
“师兄,她这是……”难道被下毒了吗?卫洋急忙跑到裴信炎身边,用眼神询问是否要请大夫。
“你去找师傅,我先送她回房。”裴信炎直接打横抱起梦凰,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我这就去。”卫洋忙答应离开,既然师兄都要请师傅出关救人那一定是情况很严重了,自己更应该抓紧时间。
裴信炎将梦凰抱回房间,把她摆成是背对着自己的姿势放在床上。右掌蕴满内力印在她背上,为她调节混乱的内息。“咳咳”不多时,伴随着几声咳嗽,梦凰终于恢复意识睁开双眼。同时眼泪也从她的眼眶中流出,无声无息却滚烫无比。
“梦凰?”裴信炎听到动静,收回双掌把梦凰的身子转向他。
“我不该回来。是我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梦凰用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裴信炎说道。
“是他们要揪着你不放,不是你的错。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裴信炎忍不住伸手拭去梦凰的泪,她的确不该遭受这些的。
“为什么现在又认我了?”梦凰疑惑,他不是一直都坚信自己不是赵梦凰吗?为什么现在又这样安慰自己?难道还是要一到白天就当晚上的事没发生吗?
“你一个人太辛苦了。很明显,他们并不想就那么放过你,面对共同的敌人,我们之间还是坦诚一点会比较好。”裴信炎冷静的解释。似乎完全理智的将梦凰当作是合作伙伴一般的对待。
“我没那么恨他们。”梦凰也止住泪,鼻子囔囔的回答。谈正事的时候是要摒弃这些会影响判断的情绪的。而且,梦凰愧疚的情绪已经被打断,她实在无法同时兼有两种情绪。
“什么?”裴信炎疑惑的看着她,不太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把她害成这样的人,她竟然没那么恨?
“我恨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傻才被利用。是我自己想杀子晴,受到那样的惩罚也是我咎由自取。只是,我的父亲,他不该为我的错负责。我已经付出了代价,她不该再伤害我的父亲。我不想让他成为阴谋斗争的牺牲品!”梦凰说着鼻子又开始酸了起来,她只要一想起父亲上午的样子就止不住的心疼。
“那都是他们设计的,你看到真儿的信不是都明白了吗?你父亲既然手握重权,就免不了要被他们盯上。这些你应该也知道。这不是想不想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一直存在的必然。”裴信炎耐心的劝慰。这些他也不想,但不想就不代表它没有。
“是啊,身在其中身不由己。但是,也是因为我的出现,他们才会开始用父亲来试探我。也许,我根本就不该回来,不该出现在这儿,更不该顶着这张脸到处见人。”梦凰理解他说的每个字,但她心中的愧疚却不能减少分毫。她能怪谁呢?她有资格怪谁呢?她唯一能堂而皇之怪罪的只有她自己。她唯一能约束拘禁的也只有她自己。
“你回到这儿,只是为了找到让你再次逃避这里的理由吗?”裴信炎听着她的话,不由得怒火中烧。扳着她肩膀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她竟然想一走了之?她以为她走了问题就能解决?她以为她不在了,他们就会放弃吞灭魏国的阴谋?她可以是事情的开端但绝不会是结束!
“我不是逃避,我是……”梦凰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说辞,说自己是为了保护他们才想离开,这话在他面前也太大言不惭了吧。
“是什么?”裴信炎追问道,不留一毫空闲。
“让她走。”真心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随后他直接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左颧骨青了一块的卫洋。虽然他用手遮挡着,但还是很显眼。
“师傅。”裴信炎见真心进来,起身问候。
“手。”真心看了他一眼,走到梦凰面前向她伸出了手。自己才闭关了多久,她就又受伤了。
“我没事,吐血是因为情绪一下子涌上来,心力交瘁才这样。休息一下就好了。”梦凰乖乖的伸出手,向真心解释着自己的情况。
“是没事……等等,别说话。”真心点点头,梦凰说的没错。正当他要放下她的手时,忽然又察觉出她脉象中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真没事,我的身体我清楚。”梦凰看着真心,她身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一定会知道。
“嘶,应该是我的错觉。”真心慢慢放下梦凰的手,给了裴信炎一个放心的眼神。
“你真的想走?”真心继续着推门前他俩的话题。
“嗯。”梦凰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就走吧,带上靖泊,到处跑跑也好。”真心斜眼看着裴信炎的反应,点头同意梦凰离开。但要让她带着靖泊一起离开。
“好。”梦凰也不打算再抛弃靖泊,答应的很干脆。
“师傅?”裴信炎见真心和梦凰一两句话就定下要走,急忙出声阻止。
“她觉得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为什么不让她试试?我知道你刚和她相认,但话已经说开,她虽然是梦凰,但却不再是以前的梦凰。你不能再当她是你的妻子而干涉她的任何决定。除非你爱上她,否则你没理由阻止她离开。如果你是因为以前的事愧对于她,那你更该放她自由。”真心的话说的很直白,也很刺心。毫不客气的将他们两个人的距离隔开。
真心的话音一落,屋里一瞬间就陷入了难言的寂静,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