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能暂时克制毒性的解药?”真心小心翼翼的托着打开的纸包,仔细的观察着手上的白色粉末。
“她说是从小麦手上偷来的,应该没错。她很确定。”梦凰端了一碗清水放在桌上。
“不管怎样,是真是假,只要我一验便知。”真心把手中的纸包对折,将一半的粉末顺着折痕缓缓的倒入清水中。粉末入水,很快便化入水中,与水融为一体。梦凰在一边拿着木箸搅拌了几下,让药粉彻底和水结合。
“让我来试试。”真心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一点混了药粉的水就往嘴里送。
“师傅!”梦凰下意识的出声阻止。
“别担心,我有分寸。”真心一仰头给了梦凰一个放心的笑,慢慢的把那根沾了水的手指送入口中。
梦凰还想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她只能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盯着真心,时刻注意他的任何反应。
“嗯…一、二…十一,不对是十二种药材,嘶——好像更多。”真心一边品味一边数着药粉中能辨认出的药材。
“师傅?”梦凰担心道。
“没事儿,这东西没毒。”真心回了梦凰一句好让她放心,然后又沾了点药水继续品味着。
“还是小心点好。”梦凰的心始终放不下,自己揽的事儿最后还是要靠师傅去解决。梦凰感到很羞愧。
“怕有毒为什么不用银针试试?”裴信炎刚回来就听见梦凰又搬回了真心园,心里更加闷闷的他也不知怎地就跟靖泊一起坐船过来了。
“银针只能对少量的毒有反应,一听你就是外行。”梦凰没好气道。银针是能探出砒霜,但那仅仅是不纯的砒霜而已。对其他的毒,银针可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用。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突然搬回来了?”裴信炎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总住你那儿算什么,我一个姑娘家传出去还怎么嫁人?”梦凰随便编了个理由,
“嫁人?”裴信炎的眼神突的凌厉起来,一道寒光射向梦凰。
梦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向裴信炎的眼也有些畏缩。
“我就是不嫁人,别人也会乱说我们关系不清。人言可畏这你也应该知道啊。”梦凰只敢拿眼偷偷觑着着裴信炎,下意识的往真心的身后缩了缩。
“我知道。你做的很好,本王也刚好打算要请你收拾东西离开我的书房。我只是看着同门一场的份上才收留你住在那里,有你在吵得本王都没办法好好休息。”裴信炎突然端起他的王爷架子,重新拾起王爷的自称。他感到自己的自尊因为那愈演愈烈的“愧疚”而被伤害。堂堂皇族,这样的伤害是决不允许的!
梦凰被他的话弄的莫名其妙的心情不爽,刚刚的怯意也荡然无存。只见她微微一笑,讽刺道:“是吗?那誉王爷您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没有我的打扰,相信您一定会睡个好觉。这里的事不需要尊驾多费心。”
说到讽刺,梦凰可是个中高手。她可以不带任何脏字,却更具杀伤力的用语言伤人。只是,平日很少有什么能惹到她,而她也不需要费那个脑力说些伤人的话。俗话说的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梦凰知道自己很容易出口伤人,所以她总是会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因此,这里的人几乎从没有见识过梦凰在“这方面”的厉害。
“你……”
“好了——你这个师兄怎么那么刻薄!没事就回去吧,别在我这儿找不痛快。都被你们烦死了!”
裴信炎本以为自己已经占有了主动权,可没想到还是被梦凰的三言两语给激怒。可他刚开口就被真心打断。明显的,真心在护着梦凰。他嘴上说生他们两个人的气,可话里还不是在数落他的不是。这些差异裴信炎可是清楚的很。
“师傅……是,我这就走。”裴信炎本想再辩驳几句,但见真心已经回去继续研究那碗药水,他只能悻悻的告辞离开。临走时连看都不看梦凰一眼。
“他今天真讨厌。”梦凰目送着裴信炎离开,良久才低声嘟囔了一句。
“会有让你喜欢的一天的。”真心突然插话道。
“啊!师傅!”梦凰被真心突然开口吓的一抖,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木箸摔落在地。她缓了口气埋怨道。
“干嘛?我忙着呢。”真心闷声回答。好像许久没开口一般。
“你也讨厌!”梦凰伸着头冲着真心发泄了一句,捡起木箸一屁股坐在桌旁的圆凳上,瞪着眼睛留意真心的变化。虽然她刚刚一直和裴信炎置气,但还是有留意到真心又连品了三滴药水。
“太有趣了,每一次都能发现不同的药。”真心感叹着把新发现的药记录在纸上。没多会儿就已经写满了四五张纸。
“师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梦凰看着真心的脸色,担心道。
“没事啊。”真心伸出手平托在身前,上下来回了几下,确认内息没有任何不通方才答道。
“要不今天先休息吧?”梦凰提议道。已经四个时辰了,天也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师傅昨晚就是因为自己才没有睡觉,虽然师傅武功高强内力精深,但在她看来他始终就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而已,她不能这么不孝。
“你累了就去休息吧。”真心挥挥手,又尝了一滴。紧皱着眉头开始品味。
“不行,我不能这样自私。”梦凰看着真心,实在不能再放任自己一直这么麻烦他。
“师傅,请您去休息!”梦凰猛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