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几个女儿中,只剩贺喜的婚事了,若是没有出萧煜恒这桩子事情,于氏也并不会觉得贺喜的亲事难办。
贺喜本就是几个女儿中脾性最不好管的,自从傻大个离开之后,贺喜脸上即使挂着笑,那也是强颜欢笑。
她现在住在新起的小楼里住着。
除了几顿饭的时间,平日,几乎瞧不见她的人影。
眼瞧着就到说媒的年纪,原本,这说亲的人,是要踏破了他们家门槛,可先前萧煜恒在贺家待了大半个月,这村子里面,大多人家都是知道,所以,那些好人家早就另寻亲家了。
于氏是干着急也没法子。
她眼巴巴的望着贺澜,希望贺澜能告诉她,那与傻大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倒也没想着攀高枝,若是这事不成,她就得紧着给贺喜定其他的亲事。
“这个……”贺澜无从开口,说什么也觉得不对,她顿了顿,“等喜妹回来,我与她说说话,京中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娘,您别担心。”
“那傻大个呢……他是淮南王府的二公子,应当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哪能攀得起萧家,就是喜儿真的能嫁过去,我也怕她会受了委屈。”于氏小声说着,话落,却见贺澜表情僵硬,她顺着贺澜僵硬的表情看去,只见贺喜正呆滞的站在门外,瞧了眼于氏。又瞧了眼贺澜,她凄凄一笑:“三姐来了。”
若是平日,贺喜这会早就欢喜的进屋子了。可今日,她却是面色苍苍,笑过之后,便道:“娘,三姐,我先回屋,一会就来。”
于氏看着一溜烟不见的贺喜。急着起身喊了一声:“那个死丫头!”
贺澜起身,手微微扶着肚子。“娘,我去看看喜妹。”
贺喜和萧煜恒,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就如云焕所说。萧煜恒是怕因为萧家的事情,而连累了贺喜,她倒是觉得,两人既然相爱,就应该共同承担未来的事情,何况,贺喜又不是个畏缩之人。
白芍听见动静,连忙扶着已经出了内室的贺澜,贺澜她走的很慢。白芍也是极为小心的扶着她去了后面行起的小楼里。
那方,贺喜正在屋中,扯着嘴角笑着。好让她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僵硬,隔着压了缝的窗户,她瞧见了外面行走过来的贺澜,立即动身去迎。
“三姐,我这就要过去了,你身子不便。省的过来。”她笑着,亲昵的从白芍手中接过了贺澜。
贺澜挽起她的手。同她进了屋里,:“没事,正好过来,咱们姐妹俩个说说话。”
这栋小楼,是烧了地龙的,炕头是火热火热的,贺喜小心的扶着贺澜坐上了炕,她心中自然知道贺澜想要与她说什么话,脸上已经挂了几分不自在。
“三姐,我没事的,你别听娘瞎说。”她先开了口。
“你有事没事,我还不清楚,你是不是当真打算要等他一辈子,这里也没外人,你就跟姐说句实话。”贺澜开门见山,没拐弯抹角,毕竟,贺喜也应该知道她要说些什么话。
“……”贺喜的脸色突变,原本苍白的脸面,又染上了几分血红,她羞涩的半低下头去,道:“三姐,这辈子,我就认定他了,我知道,娘心里不大高兴,可姐,你应该明白,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相信我的感觉,也相信,傻大个他不会骗我。”
听此,贺澜不禁叹息,只好点头道:“既是这样,那接姐也是能帮你就帮你一把了。”
“我就知道三姐最好了!”贺喜悻悻的说着。
她与贺喜正在屋中说着话,林氏便抱着一大盆的白馒头往这小楼里来了。
她一边走,一边喊:“三娘,嫂子给你做好白馒头了,正热乎着呢。”
她单手挑了帘子进屋,馒头的香味顿时飘入了贺澜的鼻间,这不提还好,一提,她立马就绷不住了。
林氏自然知道贺澜的感觉,先给贺澜递上了一个,又小心的叮嘱:“才出笼的,别烫着了。”
林氏俨然一副好大嫂的模样,她亲切的笑着,又给贺喜递了一个。
声音温和:“喜儿这几天可没少瘦,你也得多吃些。”
林氏送上来馒头,也没急着走,反而很自然的顺着贺澜身边坐了下来,她瞧着贺澜:“这肚子有五个多月了罢,想我那会生黑蛋的时候,他可没少折腾我。”
提到孩子,贺澜脸色也挂上了温婉的笑意,她眉眼低柔,“黑蛋现在也是个调皮鬼,他还在学堂?”
“恩,学堂里住着呢,这一个月,我才见他几次面,不过现在可长了不少呢。”说起了黑蛋,林氏险些忘了自己的初衷。
须臾,她才说:“三娘,你这还一直未回灵浦村呢罢,老二媳妇这不也是刚生养完,回去也没多久,信上说,二弟现在有一个农场,生意不错,都成了咱镇上的富户了呢。”她夸张的神情说着。
贺喜在一边听着,动了动嘴角:“二哥本来就聪明,这有什么稀奇的,是不是三姐。”
被贺喜断了话的林氏,面色讪讪,她轻咳一声:“喜儿说的不无道理,还是得二弟会打理,对了,三娘,我听二弟说,那农场原本是你的?”
贺澜点头,算是应了林氏的话,她也多少听出了点林氏话中的意思。
本来,灵浦村还有贺家的十几亩地,那些地就是该给大哥的,现在地契还在她的手中,只是贺平居于并州,那灵浦村的地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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