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姓叶,白赫毫不怀疑那块地的价值肯定不止翻三倍。但是姓黄……就不一定了。
只是他没想到,黄胖子竟是红了眼,想要倾家荡产来赌那块地。
“他自己愿意往上送,你别跟他客气。逗他个倾家荡产,最好再负债累累。”白赫道。
苏阳怡眯起眼睛,明白了白赫的意思。这回是真的有些心动了。
“只怕他不肯。”
“你别看他虚张声势,什么不买了,另外寻地方。我告诉你,你那块虽然是角地,可是真正的好地也轮不上他,那就是他能买到最好的了。这个人赌性大,现在红了眼睛要赌这一把,你就成全他吧。”白赫嬉皮笑脸地道。
的确,黄老板赌性大。客隆居频频出问题也是因为他老是铤而走险。这是白赫当初结交李管事的时候,李管事醉酒后说起过的。
如今这种情况,黄老板一定很难受。客隆居半死不活,他放利子钱也没有以前这么好赚了。哪怕饿不死,可是也横发不了。
放过利子钱的人,享受过那种横发的感觉,很难再脚踏实地来做点生意吧?
就是苏阳怡,现在也有些看不上叶记这点小收入了,觉得叶泽每年走商这么辛苦,是不是不值得。可是叶泽说了,让她稳住,她才定了定心。
何况是黄老板这种人……
现在想起来,叶泽虽然年轻,可是出乎意料的沉稳。这倒是……少见的。
想起叶泽,她有些恍神。
少顷,她回过神,道:“黄家的家底你清楚吗?他是真的打算倾家荡产赌这一把?”
白赫似笑非笑,道:“我怎么会不清楚?”
在整个松阳城,大多数富豪有多少家底,阮家都是清清楚楚的。只除了叶泽。阮老爷子曾经说过,这个后生就是条冰冷的毒蛇,藏得太深。平时蛰伏不动,你以为它是死的。可是它窜起来,老虎也让它咬死了。
苏阳怡低下头,想了片刻,突然笑了,道:“好。”
白赫被她那个笑容晃瞎了眼,半晌没回过神来。
她兀自不觉,道:“我再吊他两天胃口。你不要拆我的台。”
白赫乐呵呵地站了起来,道:“这样才聪明,我先去忙了。”
说完就想溜。
苏阳怡突然笑道:“白管事。”
白赫硬着头皮停了下来:“少奶奶?”
“不走了么?”
白赫有些犹豫,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可是他看着她,那眉梢眼角都有些喜意的模样,又实在说不出口要走。
苏阳怡给了他台阶下,真诚地道:“白管事,不走了吧?你看,像刚才的事,离了你,我就拿不住主意了。”
顿时白赫膨胀了。对啊,离了老子,你一个女流之辈怎么活!这不差点又被人卖了?
他颇傲娇地点点头,道:“反正无事可做,我就先留下来吧。”
苏阳怡又笑了,道:“多谢。”
最后白赫是晕乎乎地走了,连下楼的时候,面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搞得满铺子的人都多看了他好几眼。
下工回了家,苏阳怡就开始到处翻那块地契。
叶泽虽然写了她的名字,可是她从来没把那当成是自己的东西,也没有拿出来看过。所以后来是叶泽收的,并且告诉过她放在哪里,说是都和她的东西放在一起。
苏阳怡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就得到处找。最后终于在梳妆台的小抽屉里找到了个小匣子。
打开一看,她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