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澈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常霏心里的想法,不免有些后悔之前的意气用事,害她心存愧疚了这么多年。
中秋那晚他匆匆离席,第二天早上与常霏见面,问起此事,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有人故意闹事,其他没有多说。常霏不放心,午休时上网浏览,没看到不利消息,便将此事丢在脑后。
御尊却提高了警惕,他不相信海澈会咽下这口气,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御氏集团被人举报偷税漏税,旭城税务局随即开展稽查行动,这件事情还没搞定,海关也接到了举报,说御氏集团存在走私的情况。御尊一怒之下,让人将郑蔓蔓举报海澈的案子上传到网上,在一些言论的煽动下,不辩真假的网友随即展开了声讨富二代的行动……
两个男人早有默契,不论私下里斗得多狠,绝不在常霏面前提一个字,常霏对此一无所知,她在旭城房产网上注册了一个用户名,将想要出售的房产信息挂在网上,并留了常君平的手机号码。当天,他就接到了许多中介打来的电话。由于房子地处镇中心,虽然老旧,但一直风闻会拆迁,因此第二天就有人上门看房了。
这些年常君平沉迷赌博,诸事不管,家里的事一直是袁晓玫作主,常霏打电话问清楚要求后,心里有了数,就上网寻找二手房,合适的就打电话给中介,约好时间后再告知常氏夫妻去看房。只可惜,半个多月看下来,袁晓玫不是嫌远,就是嫌吵,再不就是嫌旧,竟然没一套中意。
常霏嘴上不说,心里全都明白。其实不是看不上,而是买不起,旭城的房价远远高于小镇,稍微看得上眼的房子全都贵得离谱。常家五口人,只有常霏一人挣钱,想要不负债、不贷款,只能买50平米以下的小套。
到了这个地步,常霏还是没想过要动用御尊的钱,她将袁晓琪留给她的钻石项链交给一位做珠宝生意的朋友,委托他卖掉,对方告诉她,越是买得起高档饰品的越是不差钱,她这根款式老旧的项链要在短时间内脱手需要运气。
御尊一直派人盯着常霏的一举一动,她前脚将钻石项链拿出去,后脚他就收到了消息,不由得气坏了,一叠声地痛骂:“这个死女人,亏我一心一意对她,给我来这么一手……傻透了,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上她……”
其实常霏的想法很简单,她有些喜欢上御尊了,不愿意在纯粹的感情中掺杂其他东西。御尊却不这么想,对于深爱的女人,恨不得倾尽所有。
晟哥充耳不闻,一声不吭。
御尊足足骂了有三分钟,这才问到重点:“她打算卖多少钱?”
“开价四十万,我找人试探了下,估计二十五万也肯卖了。”
御尊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的郁闷:“找对男女去扮冤大头,不还价,四十万把它买下来。
“是!”
“再找人去一敞中介公司,要他们随便找点借口,将房子以最低价卖给袁晓玫,差价和中介费都找我拿。”
“好!”
“给她安排两份兼职,公司业务要干净,人、事不要太多,工资按照市场行情,不要让她起疑。”
“嗯!”
……
从书房出来,御尊越想越窝火,一把抢过常霏手里的《会计实务》,以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我要吃夜宵,去给我煎块牛排,再做一小碗罗宋汤!”
自从发现常霏有手好厨艺,御尊便开始要求她给自己做夜宵,常霏煮了几次后,发现男人很有将自己变成厨娘的趋势,便不乐意了,逼得急了,随便应付,一次用开水冲了包方便面,还有一次煮了一袋速冻水饺,害得他左右为难,不吃吧,这是常霏亲手煮的,吃下吧,这是垃圾食品。要是被人知道他在家里吃这个,还不得笑话死?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常霏对男人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便起身去了厨房,二十分钟后,她将一个金属包银的托盘端到御尊面前。御尊打开一看,牛排一面生、一面焦,芹菜一根长、一根短,土豆一块大、一块小,一看就没用心:“你个死女人,你就弄这个给你男人吃?”
急于看书的常霏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就这点水平,你要不喜欢就别吃。”说完端着托盘转身就走。
御尊不由得一阵气结,叫道:“回来!谁说我不爱吃了?谁允许你走了?你个死女人,眼里还有没有你男人?”
常霏默不作声地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御尊拿起刀叉往她手里一塞,满脸无奈地说道:“我受伤了,刀子切不下去,你喂给我吃!”
“骗人,你身上哪里有伤口?”
“我受的是内伤,肉眼看不到,假如你用心灵感应,一定能发现到我身体里某个地方受了极严重的伤。”
常霏撇了撇嘴,一副“我听你鬼扯”的模样,御尊于是用单手捂住心口,作出强忍痛苦的神情。
常霏故意切了一小块焦成黑炭的牛排,用叉子叉了送到御尊嘴边,御尊毫不犹豫一口吞下。她又故意叉了一块半生不熟的土豆,御尊还是面不改色地一口吞下。
“好吃吗?”
御尊摇了摇头:“说实话,味道确实不怎么样,跟中秋那晚没法比。”
“既然不好吃,那就别吃了,你要是肚子还饿,叫睿姐重新准备吧!”
“不,我就吃这个!”御尊将常霏拥入怀中,让她坐到自己腿上,然后双手搂住她的纤腰,在她耳边深深叹了口气:“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