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禹王朱琛运起兵淮州。百度:本名+姚御医和冯太监逃脱不及,被拉至军前祭旗。
望着连绵不绝的营帐,姚御医面色死灰,他和冯太监两个人算计来算计去,想着法子要弄死朱琛运,却没想到朱琛运真的已经筹谋已久,随时准备造反了!
“禹王!你好大的胆子!”冯太监被拉上斩首台的时候,还在叫嚣着:“先帝待你不薄!予以封地、厚赏!你竟起谋逆之心!简直是天地不容!”
朱琛运却懒得理他,只站在台上,冲着下方将士们庄严的宣布道:“朝臣霸权,内有奸邪,吾等举兵诛讨,乃顺应天命,以清君侧之疾!”。
说罢他命人将一副旭日金龙旗高高挂起,定军为‘讨逆’。
冯太监被拖上虎头铡的时候,还在破口大骂,他歇斯里地的嘶吼着,毫不顾忌的喊着朱琛运的名讳,就好似要将死亡的恐惧消磨在诅咒中一般。而姚御医则面如死灰,一言不发,他明白,禹王没有正式与皇帝陛下翻脸之前,他们俩身为钦差,自然是能在拿捏的住王爷;然而一旦禹王摊牌了,他俩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卒子罢了。
看来皇帝陛下千防万防,却是防对了……
锃亮的铡刀咔嚓一声斩下,两个脑袋滴溜溜的从台上滚下来。周围响起了士卒们激动的鼓噪声,他们憋的时间太久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当日,大军直逼柳州。
毫无疑问,朱琛运兑现了他的承诺,第一个攻打的城池便是柳州。这一举动遭到了他麾下诸多将领的反对,从兵法来看,锦州距离淮州是最近的,若是先拿下锦州,两地互为犄角,再对付柳州的时候便容易多了。毕竟柳州可是大州,驻军就有近万人。
朱琛运却没有采纳任何谋士的建议,因为他知道,只要有子暮在。先打锦州还是先打柳州其实都是一样的。
禹王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柳州知府还在为杨子熙的事和崔家扯皮。
崔家在堂上被唐梦吉揭了阴私,便不再愿意公审,私下里又冲柳州知府塞银子,想要暗地里将杨子熙解决了了事。可柳州知府又哪里敢这么做?若是寻常的案子,私下里弄死个囚犯,将案子结了也就罢了,可杨子熙背后站着的是南淮书院的司马院长,若是他真敢动私刑,只怕要不了多久。士林文人便会将他的恶行传遍了!只怕到时候他的官位都有可能不保!
银子虽好,但也得有权才能保得住,柳州知府是个明白人,他清楚的很,只要自己在这位置一日。便有一日的银子可捞,而一旦失去了知府的职位,再多的银子也会很快消散耗尽的。
所以他抵住了诱惑,咬着牙死不肯同意崔家胡来,只劝说崔家再多寻证据,好正经的打赢这官司。
崔家见银子开道不起作用了,便开始了死皮赖脸的撕磨。每日都寻着法子找柳州知府,见面便是哭诉自己家死了儿子多么多么可怜;孩子的大仇未报夜不能寐之类的话。柳州知府被崔家缠磨的受不了了,几日都没有回衙门,正避在外面办公,于是便错过了提前来报讯的人,当听说禹王爷淮州起兵的时候。已经被人打到家门口了!
“老爷!禹王率领十万大军直逼我们柳州了!而我们的守军只有五千四百多人,我们该如何是好啊!老爷!”师爷满脸是汗的冲他道。
柳州知府先是一愣,好半天才开口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禹王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了!老爷,我们……我们要不要举城降附啊?”
“举城降附?那你我不也就成了逆贼了?”柳州知府吐沫横飞的自喷在师爷脸上,“你昏了?!怎么出这等损招?”
“成了逆贼总比丢了性命好啊!老爷。我们五千多兵马,对上十万大军,哪里还有胜算呢?”那师爷也不知从何处听来的风声,一个劲的咬死禹王大军有十万众,就好似这十万的数字,便足以压垮柳州似得。
“怎么只有五千?”知府大人先是一愣,随后脱口叫道,“喊黄总兵来!他的兵马编制不是八千的吗?人呢?我的人都上哪儿去了?!”
“老爷您忘了?前年您说衙门开支不足,让我挪用了黄总兵的军饷,黄总兵寻上门的时候,也是您教唆黄总兵裁员减负的啊。”师爷提点他道,“你还跟他说:给朝廷的册子上编制八千,拿到的就是八千人的粮饷,可天高皇帝远,谁能知道我们州府驻军的具体数额呢?”
知府心中一突突,忙叫道:“我是让他裁撤些冗员,没让他一减就是三千啊!”
“那不是您给他开了窍了?黄总兵自打开始吃空饷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这两年下来他裁撤的人数只怕还不止三千呢!况且老爷啊,您想想,八千还是五千又有什么区别?禹王的大军可是十万啊!十万!”师爷歇斯里地的挥舞着手臂叫了起来。
师爷的一番话,说的知府心都冷了,他呆愣了片刻,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先派人将黄总兵喊来,就算是你我想举城降附,也得和黄总兵好好商量商量才是啊!”
师爷也明白这话在理,平日里无事的时候,文官自然是比同级别的五官要高半等的,知府虽然行政职务,但也有监督驻军的作用。可一旦到了战时,谁手中有兵,谁才有权,那什么官职都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打还是降,终归是黄总兵说了算的。
于是他忙去转身去寻人了。
柳州知府心思烦乱的候在屋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