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航从叶钦衣服里找出一包烟,亲自放在嘴里点着,然后递给他,叶钦喷出一口烟雾,脸色越发的阴沉。
云一航看着他不理自己,忽然一头趴在他怀里哭起来:“你这次杀了这么多人,恐怕……”
叶钦不想理她,可看着她哭的幽怨,于心不忍,大手摘下她的警帽,轻轻拢着他的秀发,心潮起伏,孤独不羁的眼神渐渐有了暖意。
感受到男人的变化,云一航一声嘤咛,钻到他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俊俏的脸膛贴着他的胸膛摩挲着,亲昵着,仿佛一旦离开,这个男人就会消失似的。
“那些日本人多是来滨海投资的商人,日方已经通过驻华大使馆提出严重抗议,引发了国际纠纷,这次恐怕难以善后了。”云一航边说边哭,也许这次短暂的相聚之后就是永别了。
“傻丫头,哭啥!”叶钦忽然笑了,温柔地看着云一航,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死有什么怕的?”
云一航抬起头,仔细端详着这张带着不羁笑容,棱角分明,却又有些书卷气的脸庞,此时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是如此的沧桑,如此的孤独,她要将这一幕永远记在心里,留作回忆。
“咣当!”房门被打开,两名警察进了房间,一名警察说道:“云队长,军方来人了。”
云一航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喃喃道:“这么快?”
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走进病房,站在房门两侧。
“云队长,不好意思,我也是奉命行事!”
一名警察歉意地看了看云一航,上前给叶钦戴上了手铐。两名军人站在叶钦身后推着他往门外走。
叶钦心说咋回事?看来哥们这次把事闹的挺大啊,连军方都惊动了,这是要被枪决么?
两名士兵压着叶钦出了病房下楼。停车场上停着一辆军用卡车,车上全是全副武装的军人。
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全出来看热闹,小护士赵歆蕊看着叶钦被士兵压着走向卡车满脸的惊愕,这怎么回事?叶钦不是神医么,看这架势明显是犯人啊,而且动静这么大,难道是穷凶极恶的悍匪不成?
“等等!”
眼看叶钦要被压上军车,一名女警忽然冲了上来,双手环住了叶钦的脖子,仰起雪白的脖项,吻上了叶钦厚重的嘴唇。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两个人一通激吻,对别人的目光浑然不顾。
一吻离别,云一航脸颊绯红的退开,目光注视着叶钦,眼睛里含着泪花幽咽道:“如果你还能活着,我一定做你的女人,不离不弃!”
说完,云一航一捂脸,哭着跑开,悲痛欲绝。
军车发动,开出了医院,驶出市区后上了国道,径直往西北方向飞驰。
在叶钦的左右两侧是两名手持钢枪的士兵,满脸的严肃,不苟言笑。若在平时叶钦肯定会逗逗两位大兵,不过现在他可没心思。
叶钦张嘴将嘴里的钥匙吐在手里顺手收进了戒指,他当然明白云一航的意思,把开手铐的钥匙趁着接吻渡给自己,希望自己在途中打开手铐逃跑。
此时叶钦心中那点阴霭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感动,更为女孩子的多变唏嘘不已,昨天还开枪打自己,今天就热情如火,甚至送钥匙给自己逃跑,真不知她怎么想的。
他当然不知道,云一航那一枪不仅打中了叶钦,也打破了少女心中仅存的骄傲,打破了警与匪之间的那层隔阂,让她发现了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不愿意面对的秘密,前后的巨大反差,一是为公,一是为情。
两个大兵只是看见他手一动,忙过来查看,当然什么也没看到。当然,叶钦要想逃跑的话又何须借用钥匙打开手铐。他也想看看军方搞这么大动静到底要干嘛,不是真的要枪毙自己吧,若是那样自己就真要和平凡的生活说再见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和国家机器对抗。
反正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叶钦干脆吞了一枚丹药,开始调息,恢复自己的伤势。昨天是心伤,哀莫大于心死,才对枪伤不屑一顾,而今天这些已不复存在,把伤治好才能面对未来不可预料事件。
数个小时后汽车下了国道,军车又行了数十里地,前面闪出一片绿色的军营,门前的军人检查了通行证件立即放行。
军车进了军营,一路畅通无阻,两边都是一排排整齐的营房和训练场地,心中的阴霭已去,叶钦难得的欣赏起军营风光来。
很快军车来到一座高大的院落面前,漆黑的电动铁门,两边是荷枪实弹的士兵,看起来威压无比。
大铁门直接打开,军车径直开进了院子,两名士兵将叶钦压下车立即退了开去。
叶钦扫了眼院子,门前站着一位穿着一身黄衣的高个少女,短靴、马裤,丰胸翘臀,长发象古代女子一般拢在后面,用黄丝带系起,眼神冷漠的看着他从车上下来。
在门前左右两侧还有五名特种兵打扮的彪壮汉子,见叶钦下车,二话不说将叶钦围在中间一拥而上,钵盂大的拳头,凌厉的腿法招招奔要害。
“我擦,这就是军人的素质?打群架也就罢了还偷袭!”
叶钦还带着手铐呢,当然摘下手铐没问题,不过在事情未明了之前他还不想。
是不是军方特意把重刑犯压过来,给这些特种兵当活靶子,让他们练手啊,想想有可能,自己的罪行足够枪毙了,打死也没什么责任。可是你练手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