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豫王,突然间就笑了,他看着我笑,他也笑,于是两个人便像是傻子一样在车厢里嘻嘻哈哈。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太过于刺激了,又或是接下来的事情太过于未知了,突然间我们便像是做了什么非常带劲的事情一样,笑的酣畅无比。
或许,此刻,人生才得一知己。
我看着豫王,豫王看着我,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一个眼神,我们便能看透对方。
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俞伯牙和钟子期,陪君去地域猖獗不过也就是这么回事,甚至连一句感谢都显得多余。若是我还能回到长安,若是我还能弹琴,那么我一定要为素政弹一曲《高山流水》。
“来!吃点东西吧!”豫王拿起车内的包袱,从里面翻出了几块点心,“我们的马车,车速不够快,估计要后天的凌晨才能到达南部的边境,要保存好体力呢。”
我挽了挽袖子,伸出手去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为了太子的事情,我午饭都没有吃,而现在已经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不吃不觉得,刚一块糕点下肚,肚子便饿的咕咕叫了,回应着我的肚子的,是豫王的肚子,估计他长这么大都没饿过肚子,他的胃此刻也在激烈的反抗,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听着他肚子的叫声,又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就是觉得特别痛快!
我觉得自己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复活,或许奔跑,本来就是北漠人血液里的东西。
笑着笑着,我被糕点的碎屑呛到了,猛烈的咳嗽起来。
豫王坐过来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拿过水壶,他拧了开来递给我,“别光顾着笑啊!你看,呛到了吧!来,喝点水!”
我拿起水壶灌了两口,微微好了一点,突然间我发现,我们两天的口粮,就一壶水。
“我们就只有一壶水啊?”说这话的时候,壶里一半的水已经在我肚子里了。
“我们就只有一壶水啊?”豫王照着我的话,大声的喊了一遍。
外面驾车的车夫立刻回答道:“回禀豫王,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多准备!不过我们一直到明天上午,经过的都是有人烟的地方,我们随时可以在客栈酒店进行补给!”
听到他的话,我立刻心放回了肚子里,端起水壶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喂!”豫王连忙阻止,“你给我留一点啊!我口很干啊!”
我晃着空空的水壶,无辜的说道:“没有了,我喝光了!”
豫王无奈的看着我,再看看我手里的水壶,气愤的往嘴里塞了两口点心,转过头去推开马车上的窗户,似乎要去寻找水源。
我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拉了回来,“我说你能不能忍一忍?一会儿不喝水又不会死!我们现在可是着急赶路呢!”
豫王老大不情愿的将头缩了回来,指了指窗外,“我们已经出了长安城了!现在已经是一片荒郊野外了!不过,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到下一个落脚点呢?”
忽然间,车夫停了下来,我和豫王立刻坐直了身子,一阵惊恐。不会是贵妃娘娘的人追来了吧?
“豫王殿下。”车夫在外面禀报道。
我的脸色已经惨白,心提到了嗓子眼。
豫王看了看我,面色凝重起来,他狐疑着,试探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车夫缓缓的说道:“豫王,前面有两条路可以通往徽州,一条是比较近的小路,但是路上比较荒凉,没有什么人烟,另一条是官道,一路上都有官驿和村落,我们要走哪一条?”
我们俩对视一眼,立刻翻着白眼瘫坐在车上……虚惊一场……这车夫不带这么吓人的吧?
不过被他这么一吓,我倒是瞬间清醒过来,我们得加快速度赶路了,要不然,贵妃娘娘的人迟早都会追上来的。
“走小路!越快越好!”我对着车夫说道。
豫王愣愣的看着我,幽幽的说道:“我的水……”
我对着他莞尔一笑,“二表哥,要不你就再忍忍呗,不就是差口水嘛,明日我们到了徽州,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豫王看着我殷勤的表情,一点都不信任的上下打量了我两眼,“你确定?”
“我确定!”我说的比今天晚上太阳从西边落下还肯定。
“好吧,走小路。”豫王朝着车夫说了一声,车夫抽了马儿一鞭子,马车吱吱呀呀的继续向前驶去。
小路不比大路平坦,走起来有些颠簸,走下小道后,两旁的树荫遮蔽住了阳光,时间已是傍晚,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
颠颠簸簸中,我竟然有了些许睡意。但由于颠簸的太厉害,我又咯的睡不着。
豫王看着我扭来扭曲难受的样子,轻声问了句:“要不要叫车夫速度慢一点?”
我摆了摆手,拧着眉头说道:“不用了,现在一切事情以赶路为前提。如果我们不能准时到达南疆军营,那么问题就大了。”
豫王低头略一沉吟,从对面坐到了我旁边,拍拍自己的肩膀说道:“来,累了就靠着睡一会儿吧!”
这样好么?我迟疑的看着他,不知道要不要借用下他的肩膀,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他是我哥哥呀,这几天和他的相处总觉得我们俩之间已经超越了性别的界限,而且我现在确实坐的脖子痛背痛。
“干嘛?不行就别硬撑着,男人长肩膀,就是为了给女人靠的,这叫做物尽其用!”豫王伸手过来,将我的脑袋往他的左肩膀上一搭,自己也靠着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