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面色微乎其乎的变了变,钱骁传信过来说小八并未见过任何夫人。
又怎么可能会到沈府来。
她不由冲着李氏看了过去,除非李氏是想李代桃僵,随便找一个僧人代替小八。
好将矛头直指她们二房。
老夫人话说到这里,没有人敢不从,应了声就都各回各院了。
离巳时还有一会儿功夫,她喊了如意,遂吩咐道:“你去前院知会钱骁,让他速去善正寺一趟,想法子请玄清大师过来,也不用急着过来,过了巳时即可。”
“玄清大师?姑娘,老夫人不是吩咐了,玄清大师巳时就来了。”如意听得糊涂,一时之间没明白沈容说得是什么。
“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沈容道。
如意闻言,只好垂首欠身退了出去。
等沈容练完一篇大字后,如意方从前院折回,“奴婢已经照姑娘的吩咐与表哥说了,表哥他这就寻机会出府了。”
如意去前院的功夫,沈容反复斟酌,又另外吩咐了冬梅:“去给安宁郡主送个帖子,让她来沈府看戏罢。”
在巳时以前,她将事情都打理的妥当,只等着玄清大师登门了。
安宁郡主整日无所事事,得了沈容的帖子,自是没耽搁,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沈府。
老夫人听下人通禀说安宁郡主入府,欢喜的合不拢嘴。
处在上善院的李氏听说安宁郡主入府,抿起一丝笑意。
当着安宁郡主的面,揭露二房,恐怕沈府与英亲王府的婚事就不作数了。
福华院内,安宁郡主先是见了老夫人,与老夫人说了会儿话,便同沈容回了锦林院。
“阿容,我在江北也待了一段时日,恐怕就要动身回京了。”安宁郡主乌黑发亮的眼眸闪着熠熠光辉。她抿唇微笑:“不过你放心,哥哥还要留在江北。”
沈容打着哈哈笑了笑,难掩的娇羞挂在脸面上,笑言道:“是王妃差人催了?”
安宁郡主摇头:“就是不催也该回去了。待久了,齐太后也会起疑。”她忽然依着沈容身边坐了下来,静静的开口,仿佛是要给沈容讲一个很长的故事,她道:“阿容。你真的很厉害,齐太后与我们英亲王府虽有猜忌,但也是面合心不合,可二哥却为了救你,先一步与齐太后撕破了脸面。”
沈容沉静的不知所言。
只听安宁郡主放肆的笑说:“因此,他还被我父王暴打了一顿。”
沈容闻言,愈加的不安。
但也无需置疑,最起码在她知道的事情中,她成亲多年后,英亲王府与齐太后才正式的撕破了脸面。
她与谢钰的婚事。无疑加快了东窗事发的速度。
“那谢二哥……怎么样了。”沈容问。
安宁郡主摆手,说的随性洒脱:“没什么大事,养了几日,早好利索。”
沈容暗暗松了一口气。
心中的滋味乍然明了。
她并不是没有千金,她清楚的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当她听到谢钰因她受伤时,她很明确的知道,她心中是什么滋味。
经过了一世,对于情爱,她虽难免羞涩,却也不扭扭捏捏。惺惺作态。
谢钰,这个京城众多大人眼中的上乘女婿,闺阁千金梦寐以求的成亲对象。
就这样落在她的手中。
或许上天让他们重生,就是为了让他们重新认识彼此。
须臾。轻透的帘子被打起,如意迈腿入屋,垂首道:“姑娘,马上就到巳时了,该去前院了。”
“这个时候去前院做什么。”安宁郡主挑眉,并不知沈府在卖什么关子。
沈容收敛神色。恢复了神色,起身站定,眉眼轻弯如一轮明月:“看戏去。”
她扬了扬眉头:“二姑娘也准备妥当了?”
“方才白芷也进屋与二姑娘说了,应该准备妥当了。”如意道。
如意的话音刚落,沈岚的声音紧接着隔着薄薄的一层窗纸就传了进来:“阿容,快些出来。”
遂她们三人一同出了内院,又先赵氏一步,到了前院。
须臾,以老夫人为首,各房各院的人就都齐了。
似是为了迎玄清大师,沈府上下特别做了准备,斑斑琉璃玉石路在缕缕日光的照射下,闪着幽幽光亮。
绿树红花别样红。
沈府朱漆色的正门大开,沈容挤在人群后,远远得就瞧见了迎面走来,身着白色道袍的僧人。
不得不说,李氏这次找得人,外形上,与小八还有几分相似,肤色白皙,白白净净,只是那双乌黑色的双眸不如小八那般通透清澈。
老夫人双手合十,尊敬的喊了一声:“玄清大师。”
“玄清大师”被众人拥簇着,傲然于世的看了她们一眼,点头念道:“阿弥陀佛。”滚动着手中的佛珠。
不及老夫人开口,这位“玄清大师”就迫不及待的道:“这位施主,不妙,不妙啊!看贵府上空本应是紫气团团,可如今却是被一片乌烟瘴气所笼罩,紫气被压制,贵府近日是否败事连连。”
老夫人闻言,立即应道:“大师所言极是,大师所言极是。”
又忙请着“玄清大师”到会客厅里上座。
安宁郡主听得好笑,附耳与沈容道:“简直就是江湖骗子!沈老夫人平日瞧着挺精明的,怎么现在也相信这些了。”
沈容笑而不言,老夫人若不信,她还不好办了。
入了会客厅,李氏不动声色的将话峰引到并不以为然的赵氏身上:“大师,您